碧延別墅,清晨。
臥房掩開半扇門,男人穿著湛藍色睡衣坐在輪椅上,從容平和地撐著腦袋,略微歪頭看向坐在梳妝台前的美人。
青岑的睡裙很是寬鬆舒適,月白色的領處是光潔的頸,沒有半點裝飾。
她沐浴後長發還有點濕潤,偏弄到一側。
白皙的指尖拿起桌台上的眉筆,對著鏡子勾勒了一筆。
“寶貝——”彼時男人悠悠地呼喚了一聲。
青岑轉頭望向他,“怎麼啦~”
“我想幫你畫眉。”慕臨止慵然地開口,嗓音略帶一絲沙啞。
“……你會麼?”青岑嚴重懷疑地擰起了眉頭。
慕臨止低笑一聲,“不會可以學。正好,慢慢學就是了。”
青岑默然地遞給他眉筆,老狐狸要是再跟上次一樣,她就把他眉毛剃光。
惹,想想還有點期待。
慕臨止接過眉筆,青岑俯身靠近他,他揚起手,可以清楚得看到他的手腕處,多了一串泛舊的念珠。
青岑注意到他的念珠掛飾,稍顯驚訝地問,“這串念珠是什麼時候買的?”
慕臨止輕輕地勾勒著她的眉形,淡笑著回答,“不是買的。是我以前在北城老宅的舊物。”
青岑隻顧著觀賞他手腕處的掛飾,沒發覺男人的一聲尷尬的低咳,拿了一根棉簽幫她擦了眉處。
那串念珠很有年代感,很普通很常見。
念珠中較大的兩顆,有“臨”“止”兩個字,看上去像是拿鋒利的刀刻上去的痕跡。
虯勁有力攜風入水,卻有一絲難掩的稚氣。
青岑才回過神來,就感受到男人在自己的唇上方勾勒了兩筆,一撇一捺。
“……”老狐狸死定了!
慕臨止輕笑著拿過鏡子遞到她眼前,蠟筆小新式的兩條粗眉,唇上方還有兩條細長的小胡子。
她悶笑出聲,“噗……你大爺!”
青岑利落地拿起桌上的刮眉刀,“好了,你的狐狸眉毛別想要了!”
她氣悶地跨坐在輪椅上,兩條白皙的長腿搭在輪椅扶手兩側,輕鬆地勾起男人的睡衣領口。
慕臨止的薄唇漾開一聲沉笑,嘴角的弧度分明上揚,“寶貝,不是都常說畫眉之樂麼,你怎麼這麼生氣。”
他輕易地托住美人的後腰,隻是縱容地佯作被她抓住動彈不得。
“人家畫得好的是畫眉之樂,你給我畫成這個鬼樣子,你讓我怎麼樂,我樂得出來麼我!”青岑被他氣得笑出聲來。
男人依舊不知死活,“老婆,你看,你笑得也挺開心的。”
青岑氣紅了臉,低聲嗤笑,“老狐狸,你今天是真的死定了!”
“哎喲哎喲,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錦姨端著兩杯牛奶走進來,放到一旁的桌上。
“你們倆繼續啊,繼續。”錦姨滿意地離開臥房。
青岑揚起刮眉刀的手瞬間僵住,小臉微紅,丟開男人的領口,“算你走運,我去洗把臉,幫錦姨做早飯。”
男人的手臂卻不肯鬆開半分,輕嗅著她肩處的氣息,沉迷而眷戀。
他嗓音低啞,“寶貝,先別走。再陪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