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雕節,夜晚。
南城的冰雕節在元旦前幾日,今年的冬日尤其漫長,冰層的厚度比往年都深。
慕臨止和顧青岑到了南城北郊的冰雕節現場。
偌大的場地中央,是一座冰雕的天使捧月。
兩側還有冰雕燈展,滑冰場。旁邊還有賣冰糖葫蘆的,很大個。
小孩子們尤其多,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來回穿梭在冰雕場裏,笑聲震天。
慕臨止穿著一身蒼色的大衣,戴著黑色的皮手套,頸處是暗紅色的圍巾。
他的眼睛近日保養得很好,連往年冬日都會有發澀的感覺,今年冬日也沒有了。
他垂眸望向前方的買冰雕玩偶的美人,她穿得暖和,頭上還帶著軟綿綿的馴鹿帽子,一身白絨絨的大衣,卻很可愛,一點也不累贅。
慕臨止墨色的眸光掠過溫柔,深瞳緊了緊,薄唇漾開一聲低笑。
“寶貝——”
青岑轉過身去,回眸望向他,她臉頰被凍得有些紅潤,卻讓五官顯得更加精致。
“看,我買了一隻老狐狸~”
她朝他走過來,左手裏拿著一隻冰雕的白狐,狐狸這種動物最適宜純白的顏色,顯得很是高貴清雅。
“喏,拿著~”青岑塞到男人手裏,透明的白,很是精美。
“這個大概能放一個星期的樣子~”她歡快地笑著說,跑到一旁的路邊,買了兩支冰糖葫蘆。
“來吧,檢驗牙口的時候到了!是男人就來戰個痛!”
慕臨止悶笑著接過她遞過來的冰糖葫蘆,好整以暇地垂眸望向她,唇畔含著一絲笑意。
“又要賭麼?”他低低地問。
“好啊~~輸了你可不能耍賴啊!”青岑突然認真了起來,眼眸裏亮晶晶的。
她全然不記得,上次斯諾克分明是她耍賴才贏的。
男人悠然輕笑一聲,“嗯,不賴。怎麼個賭法?”
“先吃完的贏一張黑卡~怎麼樣,敢不敢比?”青岑舉起手中的冰糖葫蘆,頗有幾分示威的架勢。
“無妨。我都可以。”男人縱容地揉了下她毛茸茸的馴鹿帽子。
“好的三二一開始!”青岑剛說完就開始啃冰糖葫蘆。
大冬天的冰雕場裏的冰糖葫蘆,比冰塊還要堅硬。
根本咬不動。
最上麵一顆的冰糖葫蘆,隻是出現了幾道竭盡全力後無能為力的牙印。
冰糖葫蘆如果能說話,它一定會說。
被生活折騰個半死,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我太難了。”青岑凝視著紋絲未動的冰糖葫蘆,唇角的弧度耷了耷。
慕臨止倒是很悠閑,氣定神閑地掀起薄唇,“哦?寶貝,看起來好像確實很難呢。”
“你試試就知道了……跟石頭一樣硬!”她又咬了兩口毫無反應,徹底泄了氣。
慕臨止漆黑漂亮的眼底泛起笑意,他的慕太太,較真的時候,是最可愛的。
“乖,別咬了。回去再吃吧。”
青岑為著黑卡仍在努力。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不就是黑卡麼,你跟我說一聲,什麼都給你。”
他拿出大衣錢包裏的五張黑卡,全數按在了美人的手心裏。
他薄唇微彎,嗓音溫柔低沉。
“乖,別努力了,牙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