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臨止直起身，漆眸低垂，俯視的眸光依然緊鎖在她的一雙白嫩的腳上。
男人緩了半晌，眼底裏的深意仍未消彌下去。
他修長的兩腿跪坐在座位上，挺直的身，緊實的腹，線條明朗。
湛藍色的西裝因為動作和力度，手臂處泛起一絲褶皺。
他這樣跪在上頭，絲毫沒有移開半分的意思。
男人氣息有些不穩，低低地問。
“寶貝，季北川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沒有放棄這個問題，一定要得到答案。
青岑知道老狐狸的性子，與她有關的事，他絕不含糊將就。
她攀上男人的手臂，從容地仰睇著他優越的俊顏，隻是淡笑一聲。
“你也看到的，反正不是什麼好關係。”
慕臨止眸色微深，捏住她的下顎，俯下身，逐漸靠近。
他迫使她正視自己的眼睛，命令的口吻強勢又霸道。
“以後不準主動找他。”
青岑早就習慣他這麼強勢，低低地笑著，重重地點頭。
“我知道啦。”
慕臨止薄削的唇這才微微上勾，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逐漸撫上她的頸處，靠在她耳側，一聲冗長的低歎。
“青青——”男人低低地呼喚一聲。
“嗯？”
“記住你說過的話，永遠也不離開我。”
他的嗓音低沉得好聽，令人輕易沉醉。
“老狐狸，我當然記得。”青岑的聲音從容慵懶。
男人默然良久，起身打開車門，徑直下車走到路邊。
他站在那裏點起一支煙，漆黑的涼夜，把他的身影融在夜裏。
有點蕭瑟。
青岑也跟著打開車門下來，安靜地抱著男人的圍巾，風刮得發梢有些淩亂。
慕臨止身材頎長，燈光下好像斑駁的剪影，他佇立在那裏，修如梅骨的手指夾著一支煙，星點如豆。
男人的指尖搭在薄唇邊，輕輕一抿，一圈煙霧散盡，在黑夜裏格外明顯，像浮空的白霜。
慕臨止吸盡一支煙，眼底的深意才逐漸褪去。
他聽到腳步聲轉過身，嬌小的身影迎在冷風裏，他立時蹙起眉頭，朝她走近。
“怎麼跟著下來了？外麵冷，快上車。”
青岑沒有回去，拉住男人冰涼的手，心裏一顫。
“你還在生氣麼？”她蹙眉相問。
“不是生氣。”慕臨止立即否認，耳廓的顏色逐漸加深。
“可你以前從沒這樣過。”青岑低低地說著，微垂下頭。
慕臨止抬指掩下一聲低咳，心神一晃，低下身回答，“乖，沒有生氣。是真的。”
青岑心裏亂糟糟的，剛才讓他回去，他也不回去。現在又跑下來吸煙。
她思索著他可能生氣的原因，悶悶地問，“你想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我也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