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手很柔軟，甚似無骨一般地軟，被攥在別人手裏。
她能感受到厲子衍溫熱的手心，這種溫度和觸感，她不反感。
程若漪是個真誠的人，愛說實話。
她誠懇地回答，認真地對待。
“厲社長，我可能沒有那麼喜歡你，不過我會盡力試一下。”
厲子衍揚起的唇角勾起，輕輕點頭，“嗯，我明白。”
一旁的記者看到大局已定，哢嚓哢嚓地拍了好幾張照片。
“你們這幫小子，仔細拍好看點！”厲子衍的嗓音忍不住興奮和喜悅。
“放心吧老大，大嫂簡直絕美！”
“社長，社長夫人比你好看多了！”幾個記者附和著。
厲子衍從容地攬過若漪的肩膀，兩個人共同站在藍色的天空下，看起來並不違和。
“廢話，我女朋友當然比我好看！”
若漪心裏的複雜是大過喜悅的，隻是安靜地待在他懷裏，沒有說話。
“我的小女朋友~我送你的那隻巨可愛，你還留著麼？”厲子衍問道。
若漪點點頭，“嗯，你需要麼？我去給你拿。”
她說著就要往別墅裏走，厲子衍輕笑著拉住她的手腕。
“沒事的。我隻是問問，怕你丟了而已。原來你留著呢，留著就好。”他彎起唇角，愉悅地開口。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也會敲鑼打鼓讓全天下人知道。我們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厲子衍這樣說著，眼眸裏盛著溫柔的笑意。
程若漪曾在自己的微博寫過，她喜歡一個人的話，就要敲鑼打鼓地讓所有人都知道。
原來厲子衍關注她，早就關注了很久。
小姑娘的心像一池幹淨的水麵，輕易就能泛起漣漪。
扔進去一塊小石頭而已，她卻心亂如麻。
若漪仰起頭看向眼前的厲子衍，晴朗的天氣，有風拂過他淡褐色的發梢。
他眼眸彎起，眼尾的弧度挑起，向來不正經的人，正經地笑著，她還有點不適應。
半晌，小姑娘隻是悶悶地回答，“哦……”
厲子衍輕笑著挽起她的手，指向天際，一圈圈無人機寫過的字，是白霧朦朧的樣子。
他們兩個站在別墅外頭，親密得好像已經成婚多年的夫妻。
葉浮舟站在陽台邊上，俯瞰一切，修長的手指按在欄杆上，逐漸收緊力度。
他的眉頭擰得很深，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好像心在隱隱作痛。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外頭的小姑娘身上，試圖從她的眼神裏捕捉，探索她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他的手指鬆開欄杆，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一樣，又垂下來。什麼也沒抓住，隻剩一團虛無。
良久之後，別墅外頭的人們已經散開，天上的無人機也走了。
葉浮舟愣了半天，才緩緩從陽台邊上離開，回了客房。
程若漪打開門跑進來的時候，臉上雖然掛著笑意，眼神卻不經意間瞥向客廳一側的陽台處。
她心裏有幾分期待，會不會有個白大褂的身影在那裏站著。
隻是她也坦然清楚地知道，那裏是空蕩蕩的，不會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