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夜晚,餐後。
程若漪拉著顧青岑回臥房休息,剩下幾個男人隻得聚在娛樂室打橋牌。
臥房半掩著窗,徐而有薄風飄蕩進室內。
“我真沒看出來,厲社長居然會做惠靈頓火雞。嗝,是挺好吃的。”若漪撫上圓鼓鼓的肚皮,“雖然跟姐夫的廚藝比起來是差得遠。”
青岑側躺在床邊上半眯起杏眸,撐起手臂,另一隻手搖著一把瑪瑙折扇,偶有暗香浮動。
她淡笑著說道,“我聽說厲社長為了你喜歡的這道主菜,一直纏著你姐夫學了好久。以前覺得他是個花心大蘿北,現在看起來還算專情。”
若漪懵然地點點頭,“專情不專情的不知道,不過他要是能天天做惠靈頓火雞,我肯定天天跟他在一起。”
青岑無奈地點了下小姑娘的鼻尖,“你呀,少吃點吧。肥了好幾圈了。”
小姑娘心裏隻知道吃和玩,就連說起惠靈頓火雞的時候,眼裏都是亮堂堂的。
“姐,你這把小扇子好別致啊。”若漪摸了摸瑪瑙扇骨,稍顯驚訝,“還是觸手生溫的呢。”
青岑已經想不起來這把折扇是誰送的了,自從有了小湯圓以後,健忘是常有的事。
關於這把瑪瑙折扇,她隻記得是去年她和慕臨止的訂婚宴上別人送的賀禮。
“你要是喜歡就拿著。”青岑合起折扇遞給她,“這種瑪瑙質地很堅硬,不會輕易碎掉。你拿著很合適。”
若漪欣喜地雙手接過來,開扇一搖,輕嗅著氣息,“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沉香屑的味道。”
“嗯,是能凝神靜氣的。”青岑輕笑著回答。
若漪捏著折扇顯然愛不釋手,“對了,姐。今天立夏,顧會長發放的隨手禮,還是你的第一支酒莊酒呢。”
青岑半眯著的杏眸,陡然間睡意全無,悶悶地開口,“望煙?”
“對啊對啊,就是這個牌子。”若漪低低地笑著,“不得不說,真的很難喝噢。怪不得滯銷到現在,好在可以陳年飲用,現在還被顧會長當成隨手禮送呢。”
大尾巴狼最近真是有點過分。
明明隻有周年慶的時候才會批鬥她的第一支酒,結果現在完全看心情。
“……難喝就別喝。”青岑氣悶地翻過身。
“噗,姐,也沒有特別難喝啦。我給厲社長拿了一箱呢,讓他回去珍藏我姐的典藏版經典酒。”若漪笑著靠近她身後,開扇幫她搖著風。
“對了,姐,你的第一支酒的品牌,為什麼叫望煙啊。”小姑娘有點好奇地問。
青岑稍顯慵懶地捏了下眉心,雖然現在健忘,可對於兩年多前的這支望煙,她卻記得清楚。
“北城有個望煙古寺,當時請的外包過桶,那家小作坊就在望煙附近,所以這支酒也就順便以當地的望煙命名。”
若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就隻是這樣啊~姐,我還以為你去過北城的望煙古寺呢。”
青岑稍怔半晌像是憶起當年,漂亮的杏眸升起一絲微恙的光亮,她紅唇微勾,語調溫柔幾分。
“我確實去過一次,就在八歲那年的一個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