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的時候,顧千綿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那對不幹人事的夫妻已經率先離場上了車。

明月升外的賓利,沈晝坐在駕駛座,戴上眼罩耳機,閉目塞聽。開始聽音樂。

慕臨止飲了酒不能開車,才把沈晝喊上來的。

兩個人坐在寬敞的後車座位,青岑伏在男人腿彎處,略歪過頭,瞄一眼正在哼唧音樂的沈晝。

她壓低聲音相問,捏著男人的西裝褲,捏起一層褶皺。

“老狐狸,沈特助真的聽不見動靜麼?”

慕臨止眉目低垂,纖長的睫羽微晃,深邃的眸光含著笑意,修如梅骨的手指撫著美人的長發,動作輕柔。

他精致的薄唇不經意間上揚起弧度,嗓音很是慵懶,“當然。寶貝。”

青岑一臉不信地瞪了男人一眼,紅唇緊張地抿成一條線。

她伸過手靠近沈晝耳際,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沈晝果然一動不動,沒有半分遲疑地哼唧著英文歌。

哼,要是讓她知道沈晝是裝的,她絕對要把老狐狸的毛全拔掉。

顧大美人推開他的手坐直了身,氣悶地低哼一聲,“臭男人,你走到哪裏,哪裏都有人盯著你瞧。”

慕臨止白皙修長的手指輕緩地攏過美人的頸處,力道不大,摩挲著她的側耳。

他微歪身向她,氣定神閑慢條斯理地啟唇,嗓音低啞下來,低低地呼喚著,“寶貝——”

叫寶貝肯定沒用,叫爹地或許有用。

青岑第一次這麼不安地捏著男人的另一隻手,在他的手掌按了下。

“你沒看見顧千綿是怎麼盯著你看的。簡直就是死盯死盯地。”

男人隻是從容地淡笑,笑得很溫柔,他的喉處略微一滾,幾個字溢出喉間,“可我的眼裏沒有她。”

隻有你。

“左修也在呢,她怎麼不死盯著左修。”青岑氣悶地開口,語調很是冷淡,“我都說了你很普通了,她還要盯著瞧。”

沈晝坐在前麵聽得很清楚,還好打響指的時候,他一個激靈一動也沒敢動。

不由得在心裏吐槽一句,夫人這麼說慕總,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能還顯得三百兩更值錢了。

慕臨止慢悠悠地抬指勾勒著美人的耳廓,薄唇逐漸勾起弧度,安撫的動作溢於言表,她卻像隻炸毛的小獸,怎麼也不肯消氣。

“寶貝,也許堂姐隻是目不斜視。”

老狐狸,講了個冷笑話。

成功讓她在五月份的天氣裏打了個寒顫。

“好啊,你!你還向著她說話!”青岑氣結地挑起男人的領帶,杏眸微瞪,指尖一拉,男人就靠近她眼前。

“你說,你是不是也看她了?要不你怎麼知道她目不斜視的?”她說得有理有據。

慕臨止無奈地笑了笑,嗓音依然溫柔縱容,“我什麼時候看過她了?”

“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哦。”青岑不依不饒地捏著他的領帶,一下也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