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漪也愣在原地，她微側過頭看向葉浮舟，隻是匆匆一眼，她很快轉過頭。
厲子衍卻喊住葉浮舟，語調有幾分挑釁，“葉醫生，這可是我小女朋友專門做給我的八寶飯，你來嚐嚐麼？”
小姑娘真的很想無視這個男人的爭風吃醋。
她本以為葉浮舟會頭也不回地走回客房，沒想到他聽到“八寶飯”幾個字卻停下腳步。
葉浮舟稍顯訝然地轉身走向餐廳，擰著眉頭低覷一眼餐桌上的八寶飯，被做成了熊貓頭的形狀。
他驚訝地怔了下，隨即嚐了一口。
甜的味道被掩藏在深處，那股酸澀卻很衝。
和多年前在西城吃過的，是一模一樣的。
味道，形狀都是如此相似。
葉浮舟的臉色陡然一僵，眼底已有微恙，他從來是棵千年鐵樹，此刻卻像開花一樣，身形顫了兩下。
“二小姐，這是你親手做的？”他難掩驚訝地問。
“當然啦。不好吃就別吃，用得著這麼震驚麼。”若漪氣悶地想拿過他桌前那碟八寶飯，卻被他按住，力道很大，她拿不動。
這是幾個意思……
小姑娘不耐煩地皺眉，語調冷漠，“葉醫生是還想教訓我該怎麼做八寶飯麼？”
葉浮舟這才緩慢地鬆了手，隻是他的眼神很是急切，連語速也快了些，“二小姐，我知道你是西城人，以前你在西城的時候有沒有做過八寶飯？”
厲子衍聽到這裏，緊跟著謹慎地揚起眉頭，冷漠地盯著他。
“做過啊，就做過一次。所以才這麼難吃。”若漪沒好氣地說著，端著餐碟想往廚房去，才想起來廚房裏還有那對不幹人事的夫妻，隻好停下。
“那你是做給誰吃的？”葉浮舟沒有半分遲疑，緊跟著又問。
“當然是做給我媽吃的了！”若漪皺眉瞪向他，“葉醫生，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又不做給你吃。”
厲子衍的麵色稍緩，同樣皺眉瞪向葉浮舟，卻不乏幾分得意，“就是，又不是做給你吃。”
葉浮舟無視掉一旁所有紛擾，隻是淒切地盯緊小姑娘，看起來很是急迫，他的薄唇抿得很緊，“就沒有其他人了麼？”
若漪驚訝於他陡然變化的臉色，葉醫生從來沒有這麼觸動過，他好像一棵鐵樹，被人攔腰劈斷，再沒有從前的倨傲和冷漠。
她被他的眼神吸引，像深色的冰洋，終於融化開。
她不由得慢慢地啟唇，“哦，那時還有一個大哥哥。他說我做的八寶飯很好吃。”
小姑娘說到這停頓一下，又悵然地說了出來。
“他還叫我不要灰心，等他學醫回來就幫我媽治病。”
隻不過後來她和養母在西城換了很多醫院，也沒用。所以去年養母病逝後，她就隻能來到顧家。
若漪的神色暗淡下來，端著餐碟的手一沉，悵然若失地撂在餐桌上。
“那後來呢？”葉浮舟緊跟著又問，他的眼底燃起一絲光亮，又像是期許。
“後來，她就是我的女人。”厲子衍沉著臉利落地打斷他，沒有半分猶疑，語調堅定。
“葉醫生，無論從前如何。現在和以後，若漪隻會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