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升大廳處。
人們都在緊盯著來處,幾個不服氣的酒莊負責人看起來很警惕又難免慌張,一個個都繃直了身。
被質疑的首席評委,露州司氏集團董事長,被稱作鐵娘子的司老太太,站在中央的位置,她六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很健朗,滿頭烏發不見一絲白。
司老太太畢竟是見過千帆過盡的,穩重嚴肅,麵色沒有一絲被質疑的難堪,隻是冷著臉站定,眼神淡漠冷靜。
司老太太的特助,謝啟棠,跟在她身後,卻顯得有幾分拘謹和緊張,不時推著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謹慎地緊盯著那幫站出來質疑司老太太的人。
許環也帶著幾個安保圍在這裏,沒有聲張,畢竟沒有醉酒的人,也不好動手。最討厭這種冷戰的場麵了,毫無用武之地。
好在慕總夫婦及時趕過來,這幫人才知道收斂點。
人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明月升大廳入口處,並肩而立的那對夫妻。
他們迎著光走進,如月光般皎潔,同是一身黑衣,卻永遠站在光裏,踏碎滿地長夜,睥睨萬物,目空一切,所有黑暗皆匍匐於腳下。
慕臨止頎長的身略向前,把青岑護在身後,他垂手握著她的手,堅定有力,沒有鬆開半分。
男人的漆色如墨的眼眸危險地半眯起,淩厲的眸光掠過一眼眾人,薄削的唇冷如冰霜。
青岑的純黑色長裙被夜裏暖風吹開波瀾,迎風蕩漾起,掩映著兩條筆直細白的長腿若隱若現。
她從容地回握住男人的手,耳際的那隻罌粟花長耳墜,在烏色的發間顯得更為明豔。
她漂亮的杏眸眨了眨,略看一眼那幾個不服氣的酒莊負責人,都是些南城的老頑固。
美人精致的紅唇勾起弧度,一向張揚放肆,雖是帶著笑意,語調卻是薄涼冷淡。
“嗬,就是你們幾個啊?”
那幾個酒莊負責人不敢說太過份的話,畢竟要在今年的南城品酒會露臉,肯定是不能得罪總承辦方的。
何況這兩位總承辦方的大佬,他們夫妻都是惹不起的主。
領頭的老頑固很快換了副臉色,訕笑著開口,“慕總,夫人,您二位又回來了啊。這大晚上的,打擾兩位休息了。”
慕臨止淡漠地瞥向他,寒涼冷削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男人薄唇微啟,嗓音很是低沉,震懾人心,“有話直說。”
幾個酒莊負責人尷尬地對視,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進退維穀。
沈晝這時才急匆匆地進來正門,這對夫妻跑得比猴還快,他好不容易跟上來,一進門就意識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在商界裏站隊是很重要的,站對了更重要。
他站到慕臨止身後,尬笑兩聲,“我們慕總一向心懷寬廣,不會和諸位計較。諸位可以放心。現在想回家睡覺的,直接走就ok。”
有幾個稍年輕的酒莊負責人也是被老頑固們煽動來的,本就搖擺不定,又趕上這對夫妻都在場。
他們猶豫一下,很快互相遞眼色,趕緊灰溜溜跑離現場。
人都是從眾的生物,一個走,另一個跟上,麻溜地走掉一片人,隻剩下那幾個老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