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臨止僅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淡漠清冷的眼神。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安靜下來,噤聲不言,再沒有剛才的嘈雜。
盛斯的慕總,一向說一無二,南城人盡皆知。
他這樣說的意思,是認定了不會有任何企業能撼動盛斯和顧氏在南城的巔峰地位。
那幾個老頑固互相看一眼,都沉了臉,默不作聲。
沈晝這時底氣十足地開口,“如果諸位覺得南城品酒會的首席評委有比司夫人更好的人選,可以開誠布公地講出來。”
沒有人說話,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謝啟棠隔著人群,望向站在來處的慕臨止,他迎光而立,當然看得真切他的模樣,一張冷削的俊顏,薄唇抿得很緊,看似笑著的墨眸,卻幾無悅色。
她厚重鏡框下的眼眸掠過一絲乍現的光亮,像一尾觸及湖麵探出頭的魚,重新落回水底,僅僅是稍縱便即逝。
謝啟棠仍是結巴著開口,“這就,就對了嘛。沒有,有意見的話,就,就最好。”
司老太太還是唱白臉,看似怒斥一聲謝啟棠,“行了,小棠,你今晚太張揚了。”
謝啟棠站在司夫人身後,頓時訕然地閉上嘴,看似悻悻地沒再說話。
那幾個老頑固隻得歎氣,南城今非昔比的變化,他們再也不能做主。
隻能表示服軟,“慕總,夫人,誰都知道您二位現在是南城的頂級人物。可兩位也別忘了,在南城,我們這幾個老東西,始終都有一席之地。”
這些老頑固,明知今天不會有結果,還是不顧一切地過來鬧事。
還不是因為這次顧氏改掉舊規則,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戴老爺子,就是個例子。
青岑秀氣的長眉輕輕一挑,漂亮明媚的眼底無波無瀾,眸光卻銳利如刀地掠過眾人,她的眼神輕易能割裂掉所有偽裝。
夜晚的風沒有停過,吹得她耳際的罌粟花蕩漾起來,吸引著人的視線。
顧大美人向來譏誚的唇角微微勾起,語調悠揚卻甚為薄涼冷淡。
“幾位,我今晚已經說過,南城酒業的新規則,是要你們拿出真本事的。”
她停頓一下,複而一聲涼意的冷笑,“諸位今年的賽績到底如何,我拭目以待。”
老頑固們被噎得說不出來話,一個個吹胡子瞪眼。
好在許環及時請來了霍孤行,有他打個圓場,送個台階,這幾位老爺子還不至於那麼難看。
霍孤行身上披著披風,身後跟著震叔,兩指夾著雪茄進門,略看兩眼眾人,慢條斯理地一笑,“幾位貴賓,夜裏風涼,還是早點回去吧。我讓安保送幾位出門。”
他說罷便斂起笑意,抬手一揮,安保們拉著幾個老爺子送出了明月升。
霍孤行淡淡看了眼慕總夫婦,冷淡地啟唇,“兩位好,夜已深……”
“哎,老板!”許環猝不及防地打斷他,可不能讓霍孤行懟她的金主大大。
“我看今晚天氣不錯,咱倆要不然出去看個月亮。”
霍孤行不悅地蹙眉,許壞這個臭小子居然打斷他說話,熊心豹子膽。
他悠揚地開口,語調很是冷漠,“哦,你這麼喜歡出去那就出去吧。”
霍孤行轉頭看向震叔,皺緊眉頭,沉聲冷笑,“盯緊他,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