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裏沒有被子,隻有一些稻草,付子莘坐在稻草上一宿沒睡。
“吃早飯了!”送飯的衙役叫道,付子莘聽到鐵鏈在地上摩擦的聲音,似乎牢裏的人不少。
“對麵的,你新來的嗎?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昨晚睡得和豬一樣死,怎麼會知道大半夜來了新人。”
付子莘沒搭話,早飯就是一碗粥和一個饅頭,進來的時候沒人搜她身,她正在猶豫要不要給點錢讓差役多給她兩個饅頭。
誰知道衙役直接略過了她,付子莘看著他把東西發完,“這位大哥,我的早飯呢?”
“怎麼還有一個人,沒有統計你的人頭,早飯都是定量的,你餓一頓無妨,中午再吃。”差役無所謂地說道。
“不是,我......”付子莘昨晚就是被餓得睡不著,繼續餓下去,她怕是要暈在牢房裏。
她千算萬算,怎麼就沒想到帶些吃的。
“給!”隔壁牢房伸出一隻手,手裏有半個饅頭。
“謝謝。”付子莘不客氣,拖著有氣無力的腳步走過去。她接過饅頭慢慢吃起來,直到饅頭下肚,臉色才不那麼蒼白。
“新來的竟然敢接老毒物給的饅頭!”
“天啦,會不會被毒死?”
付子莘聽到眾人的議論,轉過頭去看隔壁的牢友,他們口中的老毒物。
日光從牢房頂部的小窗中照進來,她得以在昏暗的牢房裏看清他。
老毒物絲毫不像老毒物,麵色如玉,保養得體,臉上一點皺紋也沒有,看起來不過是個中年美男子。
不過自從付子莘在裘無敵的年紀上吃了虧,她此時並不能肯定他的年紀。
“付子莘,有人來看你。”差役開了牢房門,帶她到牢房入口處。
“付先生,你吃飯沒有,我給你帶了早飯,你快吃!”大林剛交完班,猜到付子莘可能吃不上飯,買了肉包子送來。
付子莘高興地接過,謝過大林,“你能幫我打聽下,今天縣令會不會審我的案子?”
她有點懷疑縣衙的辦事效率,平時在茶樓聽了不少傳聞。
“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衙門的捕頭我都熟,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讓他們照顧你幾分。”大林讓付子莘就在門口的桌子上坐著吃,他打聽完消息就回來。
付子莘把包子吃了一半,剩下的用油紙包起來,大林正好從外麵進來,臉色不好看。
“縣令生病了,需要臥床休息......”他不好意思地說。
“真病還是假病啊?”付子莘明白了,這是在耍手段,先把她關著,關沒了脾氣再審。
要她睡在裏麵她能忍,吃得差點也能忍,但是唯獨一點,“如果要如廁,怎麼辦?”
大林臉一紅,“牢房的角落裏放著恭桶,犯人的大小便就是在牢裏解決的。”
“沒見到啊......”她在牢房裏也沒聞到屎尿的騷味,也沒聽到牢友如廁的聲音。
“沒有嗎,我問問。”大林起身,塞了一把銅錢給差役。
差役說道:“牢裏住著個愛幹淨的,一開始大家都在裏麵如廁,他受不了給所有人投毒,最後沒辦法大家都是在外麵的茅廁解決的。”
縣令當時去牢裏審他,也被毒倒了,不然怎麼會答應這種要求。大家夥不敢惹他,他慢慢地成為了牢裏特殊的存在,所以大家都叫他老毒物。
“那男、女茅廁是分開的嗎?”付子莘問。
她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在裏麵如廁,她可以不看別人,但是不能保證其他人不看她。
“裏麵關的都是男犯人,當然是一起啦。”差役理所當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