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送多少就送多少,我可沒說你一定要把所有的花送給四方書院。”付子莘漫不經心地說道。
慕慈勻既沒說要給,也沒說不給,“你就是來說這個的?”
付子莘已經走遠,在不遠處停下,“這可是綠雲?”
綠雲花色濃綠晶瑩,內部的花瓣層層卷曲抱團,花心不見,外部的花瓣稍微下垂。
慕慈勻沒想到她還懂花,他家的花由花匠專門養護,單綠雲就養了七八盆,花開爆盆。
“你怎麼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招會養雞的嬸子就不說了,現在又要舉辦菊花會。”慕慈勻覺得她實在太能折騰。
怎麼又開始說教了,付子莘心裏翻了個白眼,“教書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慕慈勻閉上嘴不再說話,任由她在花園裏閑逛。
付子莘估摸著時間,在吃午飯前告辭,“記得重陽節前把花送到四方書院!”
“少爺,你要送花給付先生?”她走後,水墨才出現在慕慈勻身後。
“瞎說什麼,我為什麼要送花給她?”他一甩袖子,將雙手背在身後,回到府裏。
水墨快步追上去,他明明聽見付先生說......
“還好不送,咱花園裏的菊花可是老爺為了爭今年的花王特地養的。”水墨鬆了一口氣,真要是被少爺送了人,在老爺那裏就說不過去了。
慕慈勻沉默著,回到自己的書房。
“少爺,那你和付先生是和好了嗎?”水墨小心翼翼地問,那天在縣衙牢房,他真的被嚇了一跳。
慕慈勻臉瞬間黑了,什麼和好不和好的,別人聽了還以為他們有什麼。
他對付子莘的印象挺複雜,一方麵是他的固有觀念,女孩子就應該在家裏當個嬌嬌女,享受家人寵愛,年紀到了嫁人相夫教子,操持家事。
但是她和女孩子該有的樣子一點都不沾邊,他以為教書已經很出格了,沒想到後來還有更“精彩”的。
因此另一方麵,他又在不斷地放開他的容忍限度,現在的他已經能接受付子莘教書。
比起讓人去書院教學生養雞、辦菊花會、入獄,教書算是很好的了。
而聰明如他,自然了解魏雪文的性子,他不動聲色地利用了她,借她給付子莘找麻煩、添堵。
若是世人知道他一堂堂男兒為難女子,豈不是太難看?
所以他隻悄悄地躲在背後,不被發現,一切皆大歡喜。
他沒料到的是魏雪文動了真格,找人把付子莘抓進了牢房。而他千不該萬不該,為什麼要自己主動跑去監獄自投羅網?
隻要他不往前湊,付子莘肯定懷疑不到他身上。
“對了,這是付先生說要送給你的書。”水墨將書籍放到慕慈勻麵前。
“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慕慈勻抬頭,帶著一絲責備。
“付先生特地交代,她走了後再給你。”水墨趕緊退出書房,關上房門。
慕慈勻雙手拿起桌上的書籍,水墨放的時候書籍背麵朝上,看不到書籍的名稱。他將書籍翻了一麵,瞳孔不自覺地放大,把書一摔。
“水墨,進來!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書,能收嗎?”
“少爺,對不起,我......”水墨進門貼著牆根站著,一臉無辜。
他又沒辦法處置別人送給少爺的東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