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雖然隻有一技相授,兩人也算是成了師徒了,心理距離近了,各坐一張草席攀談起來。
那老頭自我介紹道:我呢,姓塗,叫作塗一平,我的常住地址是資江新大橋橋洞,那地方位置極佳,風景好,空氣好,非常適合睡大覺,當然啦,本老頭可不是普通的乞丐,本老頭應該被叫作遊方丐,或者是旅遊丐,因為我沒事時就會到處走走,考察一下風土人情,也順便給人指引一下……。
吳鬱一聽心裏火起,罵道:“指你妹個頭!烏鴉嘴一開,黴運自然來,你個死老頭子倒是隻活烏鴉,我有今天都是碰著你個掃把星了!”罵完又是哀聲吧氣。
老乞丐塗一平寬慰道:“其實資山監獄經過這兩年的整修改造,改善了居住環境,新建了籃球場和圖書室,條件是相當不錯的,習慣了還蠻舒服,這幾年冬天資江上風刮得緊啊,每年我都爭取去住段時間過冬的,不過要是市看守所,條件可這十年都沒改觀,那就差一些,你年輕嘛,混幾年出來不照樣一條好漢。”
這老頭兒侃侃而談,說起監獄來倒好像是在說他家的別墅。
吳鬱臉色陰沉的說:“胡說什麼啊,現在是夏天啊,大橋上吹著風正舒服著吧,你怎麼也來了?”
老頭一聽,竟然完全換了一付表情,兩臉透紅,吐了吐舌頭,嘴裏這個那個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來。
吳鬱一見老頭這滑稽表情,暫時忘記心中苦楚,臉上也是不由一笑。發揚了毛主席他老人家弘揚的打破沙窩問到底的精神,繼續追問,這老頭兒終於抗不住說了。
“跟一女人好上了,昨天忍不住在橋洞那樣那樣,給她家男人送局子裏了。”(具體經過如有興趣請看外傳)
吳鬱一聽,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上下打量老頭。“不會吧,你一流浪老頭也有女人要啊?下次你通知她們找我好了,太假了,你不是寫小說的吧,就隻會意淫。”
老頭低頭歎息,並不理會。
吳鬱這時有了傾訴欲,也把這幾天的經曆和盤托出。塗一平什麼事沒經曆過。聽了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娘的,太黑暗了,我還以為你小夥兒就是打個架調戲個姑娘送了進來的,朗朗乾坤居然有這種事,毛主席啊!你老人家乍死得這麼早啊。依我看來,這事情還沒有完,這龍家還會搞出事來。”
吳鬱拍著大腿叫道:“我也是有這感覺,可現在是走投無路啊!媽的,《越獄》我乍不多看幾遍啊。這資山監獄到底好不好越啊,這可怎麼辦。”
兩人聊著不覺已是深夜,突然門口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看來兩位室友聊得是相當愉快啊!小子,出來透透氣怎麼樣。”話音一落,郭子與阿良站在了門口,兩人趕緊手忙腳亂把手拷重新帶好。
兩人不由分說把吳鬱拉到一間滿地都是白菜土豆的黑庫房。用麻布袋從頭到腳把他罩了個嚴嚴實實。一頓拳腳相加打了個痛快,吳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