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硯池的一番話正符合時小酥的推測,然而現在還不是對他交付完全信任的時候,畢竟他曾動過殺她的念頭。
衡量一番後,時小酥決定順水推舟。
“早這麼解釋我不就明白了?住在這裏我又不吃虧。平時呢,我可以幫忙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你按時辰付我工錢就行了。”
“你現在是侯府少夫人的身份,別一副守財奴的樣子。”白硯池揉揉額角,無可奈何道,“想要錢的話,我可以付給你,隻要你在其他人麵前扮演好少夫人就行。”
“一言為定!”
時小酥連忙答應,欣喜不已——委屈些裝一段時間小媳婦又不會掉塊肉,重要的是,這頭肥羊,算是被她套住了!
正當她美滋滋想象頭枕金山、懷抱大把銀票,差點口水橫流時,申薑站在門口輕咳一聲:“小侯爺,快酉時了,是不是該讓少夫人去給侯爺治病了?”
白硯池看眼窗外天色,瞳孔陡然一緊:“酉時?糟了!”
“怎麼?小侯爺有事?”申薑嚇了一跳。
“申薑,你先帶夫人去祖父那邊,我要去趟商鋪那邊。”白硯池一邊吩咐,一邊急匆匆向外走去,神色凝重異常。
“商鋪有什麼麻煩嗎?”時小酥好奇問道。
“沒聽說呀,商鋪一向是七爺在打理,安定得很。”申薑下意識回答,說了兩句才反應過來,又擺出一臉凶巴巴表情,“別亂打聽!怎麼什麼事你都摻和?”
“我要不瞎摻和,哪有機會給侯爺治病?再磨蹭天都要黑了,還不快點?”
時小酥伸個懶腰,雙手負後大步向前走去。
與前一晚相比,老侯爺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人也精神許多。簡單交談後,時小酥再次下針,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老侯爺鼾聲如雷,又舒舒服服睡了過去。趙氏把時小酥叫到外屋,親手將一隻紫檀盒子交給她。
“這是老七托人送來的銀針,說是你用著能更趁手些。你若還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隻要能治好侯爺的病,你就是侯府的大恩人。”
道謝後,時小酥迫不及待打開盒蓋,頓時雙眼發光。
盒子裏的針可謂十分專業,九種針具一應俱全,想來是哪位大夫使用過的。對她來說,有這麼一盒針具在手,就如同上戰場的士兵有了武器,倍感心安。
“呦,這麼精致的盒子一看就價值不菲,又是從哪裏偷來的啊?”
時小酥愛不釋手捧著盒子欣賞時,陳氏陰陽怪氣的冷嘲從門外傳來。
一眾仆從看見陳氏連忙低頭,個個緊張不已;趙氏也沒了笑容,略顯拘謹地打了個招呼。時小酥知道陳氏明槍暗箭是衝她來的,依舊不動聲色坐在椅中,屁股都不抬一下。
時小酥目中無人的態度果然激怒了敏感的陳氏,她氣得臉色鐵青,轉頭對身後的人怒道:“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們白家的孫媳婦,連我這個掌管家紀的二嬸都不放在眼裏!今天你要不討個說法回來,以後侯府的日子是消停不了了!”
門外的人冷哼一聲,上前一步走進屋內,冰冷目光掃向趙氏和時小酥。
趙氏一凜,不由自主壓低聲音:“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