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韻郡主的抱怨讓白硯池無奈苦笑:“大概他們還把你當小孩子,以為你知道消息會哭鬧,所以才不敢告訴你。”
“哪有,我小時候也很聽話啊!”媛韻郡主佯裝生氣,嘟起嘴來更顯可愛,“不過硯池哥哥也有錯,成親都不給我送張請柬,還要我親自登門來賀喜……你是不是也把我當胡鬧的小孩子了?”
“成親的事連我自己都一腦袋漿糊,讓我怎麼告訴你?再說,這門親事還不算落定,裏麵有些複雜,以後我慢慢告訴你。”
時小酥扮作丫鬟隨侍左右,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做雙標——對她,白硯池極盡腹黑刻薄,毫不介意把冷酷一麵展現在她眼前;對媛韻郡主,他有的隻是溫柔親切,就連笑容都充滿寵溺,沒有半點陰暗。
“你們小侯爺,是真的很喜歡媛韻郡主呢。”看著他微笑側顏,時小酥呢喃自語。
申薑動了動嘴唇,好像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
媛韻郡主房間前,二人齊齊停下腳步。媛韻郡主望著一牆之隔的鄰院,小聲道:“硯池哥哥,我想先去拜見下嫂子。”
白硯池猶豫一下,勉強笑道:“晚飯時自然會見到。坐了這麼久的轎子一定累壞了,你先休息。”
“硯池哥哥怎麼好像故意要把嫂子藏起來似的?該不會怕我們見麵吵架吧?”媛韻郡主眼珠一轉,笑嘻嘻把白硯池拉到石桌旁坐下,“不見也行,那硯池哥哥給我講講,嫂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已經對撒嬌戲碼昏昏欲睡的時小酥忽然來了精神,高高豎起耳朵。
她倒是很想知道,白硯池眼中的她是什麼形象。
白硯池想了想,道:“普通人罷了,沒什麼特殊的。要不是祖父逼迫,我必然不會選擇她作為侯府的少夫人。”
屁,是誰死皮賴臉不肯和離的?口是心非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渣男!
時小酥偷偷翻個白眼,腹誹一堆。
“也就是說,硯池哥哥不喜歡她嘍?”媛韻郡主坐到白硯池對麵,雙手托腮,嘟起嘴,“其實我不介意硯池哥哥娶誰,但如果硯池哥哥不開心,那我也會不開心的。要不然……我去找老侯爺聊一聊?”
“不許去。”白硯池下意識駁回。見媛韻郡主露出委屈表情,他又忙著解釋:“祖父最近身體不好,你這時候跑去問些亂七八糟的事,祖父的病情加重怎麼辦?”
好說歹說,媛韻郡主算是被勸住。時小酥見沒什麼戲可看,大失所望,招呼申薑一聲打算收工回房。可是還沒等她前腳邁出院子,兩道代表著麻煩的身影相扶走來。
“呦,這不是咱們侯府尊貴的少夫人嗎?怎麼還穿上丫鬟的衣服了?”憑借女人的敏銳,陳氏一眼辨認出喬裝的時小酥,故意朝著院內大聲嚷道。
經她提醒,白泱泱也發現了時小酥。肩頭的疼痛讓她滿眼恨意,瞥了一眼院子裏朝外張望的媛韻郡主,唇角掛起冷笑。
“媛韻,還不快出來看看你的嫂子?人家為了暗地裏算計你,可是不惜扮成丫鬟自降身份呢!”
話音落地,一瞬間,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時小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