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時小酥,她隻能跟隨白芷荇一道,以合作夥伴的身份前往林府。畢竟,林府的請柬上沒有她的位置。
白芷荇早就準備好轎子在門外,另有一匹高頭大馬。按理說,時小酥乘轎他騎馬,理所當然,可白芷荇又發揮他離經叛道的風格,在時小酥入轎後,他也跟著一頭鑽了進去。
“為了避免旁人質疑詢問,我們與林府的生意,你多少要了解一下才行。”白芷荇完全不給時小酥反駁的機會,一開口就是滔滔不絕。
白芷荇來到侯府之前,侯府就已經開始有人經商,做的主要是玉石和茶鹽買賣。本朝開放食鹽民營不過30年時間,有渠道又有財力能夠大規模買賣食鹽的,全國上下也就那麼五六家,而白家食鹽的得來渠道,恰恰就是林府。
“畢竟是世代交好超過百年的家族,一代代積累下來,林府寄放在白家代賣的貨物種類繁多,總價值也極高。可以說,如果沒有林府的支持,白家的生意至少垮掉一半。”談起生意的時候,白芷荇總是格外認真,“因為老頭子逼著硯池娶你的事,林府當家對侯府有極大不滿,這次就是趁著宴席的機會要求我把玉器都拉過去。如果他們真因為這件事斷絕與白家的生意往來,食鹽這一塊生意無論如何都保不住了,我們的損失將會難以估量。”
都是這樁破婚事惹的禍。
時小酥托著腮愁眉苦臉:“直接跟他們說,這樁婚事就是鬧著玩兒不必當真不行嗎?現在搞得我像罪魁禍首一樣,其實我才是被坑得最慘的人啊!”
“半個遼郡的人眼看你坐著婚轎進了侯府大門,一句鬧著玩兒誰能相信?林府可是遼郡第一大家族,臉麵對他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時小酥覺得自己根本無路可退,怏怏不樂道:“那行吧,隻能拜托你好好表現了。說起來,你打算怎麼緩和與林府的關係?”
“專挑重點,各個擊破。反正我會讓他們明白,繼續保持與侯府的生意合作,對他們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白芷荇一臉高深莫測。
“做個生意,還挺考驗戰略技巧的。”
說話間,轎子一頓,林府已到。
走出轎子,瞭望林府若大門庭,果然比侯府更加闊氣。白芷荇要指揮夥計們卸貨,把時小酥帶進門後便暫時離開。時小酥隨著前來道喜的賓客一起往裏走,才繞過影壁,就看到白硯池挺拔修長的身影。
“怎麼不穿我給你訂做的衣服?”看到時小酥快步迎來,毫不意外地,白硯池皺起眉頭,露出不悅神情。
“我又不是你媳婦,你管得著嗎?弄一身白衣服跟奔喪似的,人家不嫌冷了氣氛,我還嫌晦氣呢。”時小酥拎起裙角,邁著大步就往裏走,“媛韻郡主呢?我給她帶了好玩的,她人在哪裏?”
時小酥和林家人還沒有見麵,白硯池就已經開始頭痛了。
他隱約覺得,這麼一個視規矩如無物的瘋女人,恐怕會在林府掀起巨大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