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酥離開芷香樓分號不久,白硯池就跟了上來。
“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出麵?躲在上麵看你耍猴,知不知道我憋得多難受?”一開口,他又是滿腹牢騷。
“錢二還摸不清我到底是向著誰的,所以才肯信我三分。這種關鍵時刻你要是蹦出來了,他肯定知道我所說的話必然都對侯府有利,那我還演個屁?”時小酥翻翻白眼,故作歎息,“唉,枉小侯爺活了這麼多世,一門心思都用在救人上了,怎麼利用人心人性完全沒長進啊!”
白硯池皺起眉頭:“就算有閑暇,我也不可能去學怎麼利用別人。”
“嘖嘖嘖,這話說得真正直,搞得好像我是惡毒的反派女配似的。”時小酥才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嘴角一撇,“你非要把利用兩個字往壞了想,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不打算做什麼聖母白蓮花,也做不到日行一善當菩薩。別人不惹我呢,我也不打算危害人間;但有人敢讓我不舒服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世上怎麼有你這麼邪性的女人?”
“怕了?怕了就和離啊!”
時小酥仿佛摸到了白硯池的命門,一句話便讓他啞口無言。
雖然還不太清楚,為什麼白硯池對於他們之間的婚事如此執著,但對她來說這無疑是個優勢,總不至於處處受製於他。
“剛才你給錢二的紙條上寫了什麼?”白硯池反應到也不慢,馬上岔開話題。
“止損的方式和條件。”
“想止損,直接把酒樓兌出去或者賣掉就是,哪來的什麼條件?”
時小酥嫌棄地瞥他:“你跟白芷荇骨子裏流的血真的一樣嗎?這種小伎倆,換做是他的話肯定立馬就猜出來了,你居然還傻呆呆問我。”
被人拿來與白芷荇作對比,本就已經讓白硯池很鬱悶,時小酥這一通貶低,更是讓他難以接受。
不過他也不是沒腦子,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時小酥的用意。
芷香樓的名號遼郡無人不知,本身就極具價值得來不易的,這正是錢二當初死皮賴臉非要拿到這三個字當門麵的原因。但相對地,一旦掛上芷香樓的牌子,再想出手轉兌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錢二本就是出了名的無賴加鐵公雞,買賣絕對不做虧本的,願意與他打交道的人少之又少,等他賠得實在耗不下去,想要出售芷香樓分號時,恐怕根本沒有人會搭這個茬。
“你給他開了什麼條件?低價轉讓?”白硯池頗感興趣。
“算是吧。”時小酥抬頭看了看陰沉天色,有些不開心,“我著急走,沒精力再多管錢二那邊的事了,所以多多少少算是便宜了他,隻要他肯出三百兩,芷香樓我們就接手了。”
白硯池愣了愣,掏下耳朵:“我好像聽錯了,你說,讓錢二拿三百兩給我們?”
“對啊,難道還要我掏錢給他?芷香樓分號多開一天就多賠一天的錢,他想找人接盤倒也不是不能,但拖得時間久了,賠的錢遠遠不止三百兩。他雖然是個傻子,但哪多哪少應該還是算的過來的。”
好家夥,打了人家手下,還要人家掏錢賠償;分文不花收了人家的店,還要人家倒找給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