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說少夫人腦子好使,不需要紙書筆寫,我說,你記,足矣。”
時小酥握緊拳頭輕捶胸口,努力勸說自己打消對賀蘭亭飽以老拳的衝動。賀蘭亭對她怨念神色視而不見,微微俯身,伏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或許是因為還無法盡信的原因,賀蘭亭並無意過多交談。二人臨分別前,時小酥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揪住賀蘭亭衣袖問道:“金吾衛府雲將軍你了解多少?他有沒有是壞蛋的可能?”
“雲奉嗎?誰都有可能是惡人,唯獨他絕不可能。”
“為什麼?”時小酥頓感好奇。
“因為他幾乎沒腦子,任務和媛韻郡主這兩件事已經耗盡了他所有智力,不可能再去做壞事。”賀蘭亭的解釋一陣見血,又好像是在雲奉臉上紮了千萬針,以至於時小酥有些懷疑,這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生死恩怨。
不過既然可以排除雲奉位於敵方陣營的可能,那麼她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找他了。
與表現在外的張揚霸道不同,雲奉住的地方低調又簡樸,沒有仆從也沒有衛兵。打開門看到時小酥的刹那,雲奉下意識想要把她拒之門外,卻被時小酥搶先一步溜了進去。
看著院子裏橫七豎八擺放的各式各樣兵器,時小酥頓感直男氣息撲麵而來。
“除了兵器還是兵器,一點煙火氣息都沒有,你過得這叫什麼日子啊?”時小酥撿起一把重劍掂了掂,還挺沉。
“我讓你進來了嗎?哪有你這樣硬闖的?真沒規矩!”雲奉嚷嚷道,“少管我過什麼日子,快走!我這裏不歡迎你!”
“雲將軍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你算什麼客人?我有請你來嗎?少自作多情!”
雲奉暴躁的樣子看得時小酥心情大爽,故意逗他道:“之前你表現得好像認識我似的,卻又不肯細說,這不是在故意引我上門嗎?既然是你想讓我來的,那我自然就是客人了。”
“我……我那是認錯人了,不行嗎?”雲奉一手指向門外,氣急敗壞道,“你趕緊走!讓媛韻知道你跑來我這裏,她又要不理我了!”
時小酥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她一把抓住雲奉伸直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麵前,看著他瞬間變得通紅的臉笑吟吟道:“雲將軍每天都會去見媛韻郡主吧?如果某天我突然跑到學宮,就像現在這樣拉著雲將軍,媛韻郡主見了之後會不會氣得這輩子都不再理你呢?”
就如賀蘭亭所說,雲奉根本沒有思考可能性,聽到她的話立刻臉色大變,瞬間沒了底氣:”你、你別胡來!“
“不胡來可以,雲將軍隻需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時小酥放開雲奉,倚著兵器架慵懶而立,“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見過我?什麼時候?在哪裏?你對我的事了解多少?“
支支吾吾半天,雲奉才勉強擠出兩句話。
“我對你哪有什麼了解?隻知道你以前是盜墓的,兩年前我在城郊看見過你,當時你就是從墓地裏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