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麵,時小酥就覺得明鈺有種與年紀不符的成熟,甚至可以說是滄桑感。
剛才親眼見他傷口迅速愈合,再聯想到十多年前他就已經將十娘收為手下,並且為其刻下刺青,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冒了出來。
和她一樣,明鈺也有著獨一無二的異能,就是控製時間!
如果說明鈺就是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白硯池數次輪回之中頻頻觸發某種條件,導致不斷重生,也能順理成章說通了。
所有看似意外的慘劇,都是明鈺一手安排的結果。
而十娘,就是他擊垮侯府的那顆棋子。
所有零零碎碎的線索終於串聯起來,可時小酥眼下卻拿明鈺沒有任何辦法——即便失去十娘的三十六天罡不能發揮全部威力,剩下這三十多人,也不是他們幾個能夠對付的。
就在三十六天罡的包圍圈逐漸縮小時,府邸外呼喊聲四起,倉促腳步聲很快接近,數量多到根本無從計算。
白芷荇若有所思,手肘捅了下好友:“夠果斷的嘛,這就打算下手了?”
“是皇後娘娘的意思。”賀蘭亭笑笑,“我進來之前,皇後娘娘已經讓北衙禁軍在附近集結,若是超過一定時間仍不見我露麵,他們就會攻進來抓人。”
“調動北衙禁軍……這是要與聖上撕破臉了?”
賀蘭亭不置可否,一笑帶過,眸子裏卻多了幾分深邃。
表麵不動聲色經營多年才能明哲保身,龍皇後今夜越權調動北衙禁軍是為驚天大動作,幾乎與謀逆等同,結果隻有兩個可能。
事成,則天下安。
事敗,則身死。
三十六天罡被突然殺進來的北衙禁軍打個措手不及,懸殊兵力對比之下,又有白硯池、唐印等配合,很快便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眼見局勢漸漸穩定,時小酥看了一眼忙於伏敵的白硯池,悄然離開院子。
這麼大陣仗必定驚動了明鈺,再想見到他,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明鈺離開已經有段時間,時小酥搜遍府邸內外都不見他身影,卻意外發現了衣衫不整枯坐在院外的鄧貞貞。
鄧貞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尚沉浸在心愛男人冷然離開的痛苦裏,拉著時小酥哭個不停。
盡管鄧貞貞與明鈺有染的消息足夠令人震驚,時小酥卻沒有時間聽她那些兒女情長的悲傷訴說,連續幾次追問,方才得到明鈺可能去往的地方。
魂嶺。
一個她從未聽說過的名字。
時小酥想要細問,偏偏鄧貞貞也說不清楚,隻道屢次聽明鈺提及,卻從沒有仔細說明位置。
“魂嶺不是什麼具體的地方,而且這種叫法隻存在於相關的官員口中,你問她,她當然說不出。”
背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時小酥一驚,半張著嘴轉身。
“下次再敢丟下我自己去涉險,小心我休妻。”白硯池微微眯著眼,一臉並不嚴肅的威脅表情。
縱是氣氛不對,時小酥還是忍不住笑場。
“要休趁早,別耽誤我找更優秀的高富帥。”
目光觸及他身上血跡,她的笑容慢慢淡去,眼中多了幾分擔憂。
“那邊的麻煩都解決了嗎?有沒有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