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聲音開始慢慢恢複的時候溫庭玉聽見了幾聲蟬鳴, 腦子不受控製的想起了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那個什麼夏日蟬鳴橘子味少年來。
不過陸垣應該不是橘子味的,他是薄荷味的,看到之後渾身清爽, 這會兒還染上了點兒不正經的味道。
喘息聲漸漸平複下來, 溫庭玉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晚上的風已經開始轉涼,陸垣從自己身上下來的時候溫庭玉打了一聲噴嚏。
“感冒了?”陸垣湊過來摸了摸溫庭玉的額頭。
皮膚觸碰的瞬間溫庭玉覺得自己的體溫急速上升,馬上就要燒著了。
“怎麼可能……”溫庭玉小聲嘟囔, “我那麼猛的一個大猛男。”
“剛才是誰喘成那樣?”陸垣確認溫庭玉確實沒發燒,不過臉有點兒燙。
“操……”溫庭玉覺得臉更燙了,用手去捂陸垣的嘴, “閉嘴。”
正在進行時的時候溫庭玉完全沒感覺,大腦, 手, 嘴, 身體, 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又好像那些動作身體天生就會,觸發之後全憑本能。
但現在變成了過去時,所有漂流在外的感覺仿佛一瞬間全都找到了回家的路,剛才的場景全都想起來了, 一個都沒落。
手上的觸碰,耳邊的喘息,還有口中的撕咬。
最後同時到達的終點。
陸垣隱忍的表情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致命的吸引。
溫庭玉長舒了口氣, 平複了下自己隱隱又要升起來的欲|望。
手上的味道還在, 剛才的燒烤外賣裏送了幾張餐巾紙,倆人一人拿了一張擦了擦沾在手上的東西。
現在的燒烤居然送餐巾紙了,而且這個量非常的不摳門。
溫庭玉邊擦邊想著估計賣家也沒想到這幾張紙居然能用來擦這玩意兒……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溫庭玉及時把跑到天邊的腦子拉了回來, 擦完之後拿在手裏不知道往哪兒扔了,他看了看陸垣。
陸垣非常坦然的把衛生紙扔到了旁邊的垃圾堆裏。
說是垃圾堆不怎麼準確,其實也就是一個雜物角,隻不過這個雜物通常都是隨手扔在天台上的垃圾,物業有人定期來打掃。
“就……扔這兒?”溫庭玉看著陸垣。
“沒人會撿起來看這裏麵沾了什麼。”陸垣說。
溫庭玉那點兒尷尬的心思被陸垣看出來之後更尷尬了,隻能硬找了個借口,“我說這個了麼?我是想說要愛護環境。”
“那你去撿回來。”陸垣偏過了頭。
“操……”溫庭玉嘖了一聲,也把紙團揉吧揉吧扔了過去。
管他呢,反正也沒人專門拿起來研究這兩團紙到底是什麼。
燒烤吃的差不多了,溫庭玉低頭的時候才發現,他摸了摸肚子,覺得自己都沒感覺就吃了這麼多。
“嗯?”陸垣轉過頭看了看溫庭玉放在肚子上的手。
溫庭玉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好像……又有點兒餓。”
“剛才吃的那點兒都消耗完了。”陸垣也看了看袋裏的燒烤,“下去吧,吃麵嗎?”
“你做啊?”溫庭玉問。
“你要會做我等著吃也行。”陸垣說。
“你做。”溫庭玉看著他。
“嗯。”陸垣點了點頭,“家裏有麵嗎?”
溫庭玉想了想,上次他去超市買吃的還是上周,自己做飯簡直就是項艱難而不可完成的任務,沒有任何掙紮的溫庭玉就放棄了這項挑戰。
“沒有。”溫庭玉笑了笑,“方便麵都沒有,怎麼辦?現在去買會不會都關門兒了?”
“去我那兒拿吧。”陸垣說,“我那兒有。”
“成。”溫庭玉點了點頭。
倆人把沒吃完的燒烤用袋子提了回去,收拾的時候溫庭玉數了下酒瓶,他喝了三瓶,剩下的六瓶全是陸垣喝的,溫庭玉都沒注意這人居然喝了那麼多。
站起來的時候胸口有點兒疼,溫庭玉扶了下牆,同時感覺到了眩暈,差點兒沒站住。
本來就已經殘了,現在跟馬上就能倒那兒似的。
陸垣還坐在地上。
溫庭玉看了看陸垣,發現臉色有點兒難看。
“你……醉了?”溫庭玉不確定的問。
“啤酒不醉人。”陸垣頓了頓皺著眉說,“腿有點兒麻,站不起來。”
“至於……”溫庭玉沒說完愣了愣,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裏帶著震驚,“你在這兒坐了一天?”
“嗯。”陸垣沒再說話,又呆了一會兒滿眼雪花屏的感覺退下去之後才起來,“走吧。”
“你……”溫庭玉都快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你他媽有空翻個身動動也成啊。”
“不想動。”陸垣說。
站門口掏鑰匙的時候溫庭玉咬了咬嘴唇,把剛才忍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要不……你今兒晚上就住我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