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之後呢?能說什麼。
適合見麵麼?明明是自己先離開的,而且一般這種情況,不應該再見才是最好的,時間能衝淡很多東西,或許過段時間溫庭玉就不會再回來了,他不已經有了新朋友了麼,新舊交替的速度很快的,朋友或者……別的什麼,也應該是如此。
但是,他看著自己的手,發現始終鬆不開這扇門。
溫庭玉回來了這幾個字一直在腦子裏盤旋著,屋裏六塊錢扒門的聲音越來越大。
陸垣突然停住了,他鬆開了手,然後從兜裏掏出了鑰匙。
六塊錢平時不算鬧騰,一般如果屋裏有人,他不會守著門,這種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憋久了。
陸垣打開了門,六塊錢連看都沒看直接撲了上來,拽著他的褲腿兒就想往上爬要抱抱,陸垣抓著他的後頸帶了起來,把他攬在懷裏。
這種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憋久了的,屋裏肯定沒有人。
陸垣的心情突然就沉了下來。
溫庭玉確實回來了,屋裏多出來的包和六塊錢可以作證,還有這滿屋子熟悉的溫庭玉的味道。
“幾天不見你挺能拆家啊?”陸垣摸了摸六塊錢的爪子,屋裏挺亂的,不知道是不是六塊錢的傑作,掉在地上的沙發抱枕和毛巾,客廳中間的一隻鞋,還有那些散落在各個角落的衣服。
六塊錢趴在他懷裏哼唧了一聲。
陸垣把六塊錢放進籠子裏,又把弄亂的家裏全都收拾了一遍,最後走進了臥室。
陸垣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頭上的信封,而且是被拆過的。
不知道溫庭玉看到自己用這種方式還錢會是什麼反應,少爺脾氣估計忍不了。
陸垣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把六塊錢放出來跟他玩了一會兒,最後把六塊錢的碗裏都加了水和糧,然後趁著六塊錢吃的時候悄悄走出了屋。
陸垣看著被關上的門,剛才那種感覺仿佛又重新回來了。
溫庭玉在這裏,也許是在他倆曾經去過的某一個地方,但是他現在在這裏,如果找的話,大概可以找到。
“小魚兒?”老板娘抬了抬頭,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出去了吧,我今兒看見前兩天送他回來那車來接他出去了。”
“送他回來的車?”陸垣皺了皺眉。
“對,真是巧了,那小孩兒之前來過咱們這兒演出,就那個跟三無樂隊一塊兒過來的那個小帥哥。”老板娘笑了笑,“他倆是不是關係挺好的?還說專門送小魚兒回來的。”
陸垣皺了皺眉,三無樂隊,跟許無一塊兒演過出的,陸垣知道,但是沒見過,那天他有打工沒去,但是老板娘去了,回來一個勁兒的誇那天的助陣歌手太帥了,三十多的人了衝這個十幾歲的小男生冒粉紅泡泡。
這兩天,包括那條q信圈,都跟這人有關?
“今兒應該是去那個樂隊那兒了吧,經過我這兒買水的時候我看見許無了,跟他倆一起,仨帥哥站一塊兒還挺養眼。”
說完之後又抬起頭,頓了頓問,“你倆吵架了?”
陸垣沒說話。
“我就是問問。”老板娘沒得到回答又低頭繼續刷手機,“你倆一個個的拿我這兒當消息中轉站呢,有什麼問題趕緊自己去解決,別來煩我。”
陸垣轉身離開了。
解決?怎麼解決呢。
大概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從彼此的視線裏消失,那現在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陸垣把手放在兜裏,捏著鑰匙上的那條魚。
好像一遇到溫庭玉所有的事兒就變了。
·
“那邊兒在裝修,不好調車,給你放這兒吧,順著這條路直走就到了。”出租車司機說。
陸垣點了點頭,從手機裏結了賬,推開門下車。
這條街不管什麼時候都不缺年輕人,大概是消費水平在那兒擺著,陸垣沒走幾步就看見兩個女生在一輛邁巴赫旁邊拍照。
這車不光這條街,算上這一整片兒,大概都找不出另外一輛來,這會兒非常霸道的停在那兒,跟周圍的風格極其不搭。
陸垣看了一眼,旁邊的女生大概是覺得有點兒尷尬,看見有人之後裝著看牆上的風景,陸垣回過頭往裏麵走。
酒吧人依舊很多,陸垣在門外麵就感受到了裏麵的熱鬧,不知道有沒有三無樂隊的功勞。
陸垣在門口站住了,沒再往裏麵走。
不算發在q信圈裏的那張照片,陸垣已經挺久沒見過溫庭玉了,但是依舊非常快速的在人群中把溫庭玉找了出來。
他看著不遠處的溫庭玉,沒怎麼變化,大概是頭發有點兒長了,今天臭美的紮了個小揪揪。
離得遠,陸垣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隻能看到溫庭玉的表情。
溫庭玉在笑。
旁邊是那個老板娘連著誇了一周的小帥哥。
作者有話要說: 算見麵吧?應該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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