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麵的女人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塗著鮮豔欲滴的紅唇,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鏡子裏麵照的不都是自己的影子嗎?為什麼我會在鏡子裏麵看到這麼奇怪的東西?
我開始頭皮發麻、冷汗直冒,向後退了兩步,視線一直盯著鏡子,不敢看向別的地方,害怕我稍微一愣神,鏡子裏麵的女人就會跑出來。
那個女人就那麼看著我,沒有任何的動作,不哭、不笑,不吵、不鬧,現場安靜的有些可怕。
我的手在牆上摸到了燈的開關,然後想也沒想,就將燈給打開了。
啪嗒……
在燈亮起來的一瞬間,鏡子前的兩根白蠟燭突然熄滅了,同時,鏡子裏麵的那張女人臉也消失了。
來得突然,消失的同樣突然。
我就想好好上班,不帶這樣嚇唬人的。
走到鏡子前,用手稍微拍打了兩下鏡麵,叮叮響,是很普通的鏡子,沒有一點兒的異常。
鏡子裏麵出現的也不是女人臉,而是我那張被嚇得慘白的臉。
我第一次意識到,這份主播的工作不是那麼好做的,高收入伴隨著高風險。
一低頭,我看到在鏡子前的洗漱台上,豎著一支口紅。
這支口紅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根本就沒有印象。不過我可以肯定,在我剛進來的時候,這個洗漱台上,除了兩根白色蠟燭,其餘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伸手拿起口紅,試著旋轉,裏麵露出的口紅的顏色非常豔麗。
這讓我想起了剛剛在鏡子中看到的那個女人的鮮紅的嘴唇,我嚇得將口紅丟到了洗漱台上。
還尼瑪嚇我,老子不幹了!
打開浴室的門,我走了出去,徑直走出直播間。
雖然我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剛剛的那一幕還是將我嚇得不輕,甚至讓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穿過了細長昏暗的走廊,來到了大廳,現在大廳裏麵已經坐滿了工作人員。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這些人還在上班,可真是夠用功的。不過我白天卻沒有看到他們來上班,難道說,這些工作人員都是上的夜班麼?
倒是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我朝著前台走去,走著走著,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小黃,你不直播,幹嘛去?”
我一回頭,看到了劉宏威。
還直播?剛剛那種情況差點沒把我給嚇死,你還讓我直播?
我跟劉宏威進了會議室,關上門,然後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將我看到的東西跟他描述了一遍。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我的膽子大、抗壓能力強的話,當時肯定就歇菜了。
劉宏威用手摸了摸兩撇小胡子,笑了,說:“小黃啊,你還記得在直播之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嗎?”
怎麼跟我說的?對不起,我忘了。
劉宏威說:“我說過,你在直播間所看到的一切、所聽到的一切,統統都隻是製造出來的假象,不用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