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柳奉鳴和納蘭老爺及下人都離開了,金嬋這才害怕地開口:“我額娘究竟是怎麼了?王爺,妾身好怕!”
穆恒沉聲說道:“你額娘說,你才是舒姨娘的親生女兒。”
“什、什麼?那這麼說,遺珠才是額娘生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妾身從來都不知道……”金嬋抽泣著,“怎麼辦?遺珠才是納蘭家嫡出的女兒,而妾身隻是庶出,配不上王爺了。”
“本王不在意嫡庶。”穆恒撫著她濕潤的臉頰,覺得眼前這張臉恍然跟另一張相似的臉重疊了。
他在意的從來都是八年前在圍場邂逅的那顆珍珠,那個可愛狡黠嬌俏讓他又氣又愛的臭丫頭。
“嬋兒,你有沒有騙過本王?”
“妾身愛王爺還來不及,怎麼舍得騙王爺呢?”
“那就好,如果被本王查到你撒謊……”
金嬋心裏一個咯噔,揚起手腕,嬌嗔道:“妾身即便撒謊,也是因為太愛王爺了,王爺舍得罰妾身嗎?要是舍得,也不會在八年前把這個手鐲送給妾身了吧?”
穆恒將她的手腕托在掌心,這個翡翠手鐲是他亡母的遺物,指定要留給兒媳的。
“八年前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妻子。”
看著穆恒目光放柔,金嬋暗暗鬆了口氣,遺珠已死,那個秘密就隻有她和姨娘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日,柳氏和柳奉鳴每天都來別莊打撈遺珠的屍體,可是每天都失望而歸。
這個湖泊連接著一條河流,柳氏便發出了重金懸賞,賞金日日增高,成了京城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財帛動人心,竟有居心不良之人打聽到遺珠沉塘當日的穿著、身形,謀殺了一年輕女子,泡得麵目全非後帶著屍首上門,試圖領賞金。
被拆穿後引起了官府震怒,案件性質惡劣兼之殺雞儆猴,被判處在菜市口淩遲處死。
府尹親自前來,勸柳氏低調些。
柳氏似乎心灰意冷,對找女兒不再執著,撤了賞金,也不再來別莊。
她去了趟和碩親王府,想要拿回女兒的東西,不曾想金嬋回來後,早就將遺珠的衣裳首飾隨意賞賜給了丫鬟們。
就算拿回來也沒了女兒的氣息。
至於遺珠出嫁前的閨房,裏麵的東西在她嫁去王府後,就被舒姨娘清理一空。
柳氏沒了念想,將所有時間放在了罪魁禍首身上,整日在家鬧騰,磋磨人。
舒姨娘被柳氏毆打的傷才養好,就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再有納蘭慶的寵愛,主母要針對她,男人也管不了太多。
洗衣服、刷恭桶、當人形燭台舉著沉重蠟燭,滾燙的蠟油滴到手上,一旦蠟燭掉了就得換上新的,重新點燃。
隻要舒姨娘不服不滿,柳氏就發了瘋的廝打她。
“賤人,你在我這個正房夫人這裏,就是半個奴才,我把你發賣了都行!”
納蘭慶護著舒姨娘,要柳氏不要鬧得太過分,柳氏冷笑:“納蘭慶,有種你就休了我,把她扶正啊!那樣這納蘭府的後宅,就是她最大,怎麼樣?你敢嗎?”
舒姨娘楚楚可憐地看著納蘭慶,殊不知一張青紫紅腫的臉毫無美感,讓人很難憐惜。
“你這個刁婦!”
納蘭慶不敢,所以尤為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