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九歌想若是像先前那番什麼未出閣的女子擅自與男子開口就要被當眾羞辱的話,她同顧北彥這幅模樣怕是要被送去浸豬籠了。
她這郡主在王府待得也委實享受了些,不怪那些下人議論,他們說得也沒錯。
不過半晌時辰,郡主被檀王親自抱回院落這件事便傳遍了王府上下,成為了下人口中津津樂道的談料,他們聊得不亦樂乎時,府內管家恰好出現,好生訓斥了一頓才作罷。
當然,這些事風九歌並不知曉,若是她知道了,怕是一刻也不願再與顧北彥多待,躲得越遠越好。
王府晚膳,毫無例外,洛七染又‘恬不知恥’地來了。
風九歌對他早晚過來蹭飯已經見怪不怪,她現在隻願洛七染能夠稍稍安分些,別張口閉口都是淫詞穢語的,她怕耳朵聽了受不了。
“你說甚?”洛七染來便來了,一來還帶了個‘好消息’,風九歌喝下去的湯差點沒吐出來,硬生生給憋了下去,嗆得小臉紅了半圈。
洛七染倒是沒料到風九歌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眨巴著桃花眸,一臉無辜,“本王沒說岔啊,此行本王也跟著去,小歌兒你為何如此驚訝。”
就是因為你也跟著去她才會如此反應地好麼,不然她平日裏端著的得體禮儀都去哪兒了?
“洛越笙派你來我這兒做探子?”相比風九歌過分的反應,顧北彥顯得淡定許多,他隻是淡漠地瞥了眼洛七染,不緊不慢地將話道破,精準無比。
雖然他也猜到洛七染此行會一同前去,他最愛熱鬧與美人,別說江淮這富饒美人如雲之地,怕是普天下但凡有美姿美色之地他都不會放過。
洛七染笑,雙眸亮麗如星辰,他伸手摸了摸下顎,算是服了顧北彥的精明。
他就道連他自個兒都不信洛越笙會如此好心讓他跟著隨行,他不過是想過個人在路上牽製顧北彥罷了,畢竟人多目標便多,顧北彥此行平叛本就倉促,所帶人手更是在一時難以籌措,洛越笙擺明就是讓他做個拖後腿的,探子算不上,草包倒算上一個。
“你看本王像是有那閑工夫做探子麼?再說了,他讓本王做本王就一定要乖乖聽話?”洛七染此刻擺出了一副自命不凡的姿態,隻是那副嘴臉看著就很欠抽。
風九歌聽他這話,似乎是對他此時的態度起了興趣,挑了挑眉,眉目間盡是看好戲的姿態,“你這般言語就不怕宮裏那位坐不住過來削了你?”
他倒是很有膽量在背後道洛越笙的不是,雖然風九歌總共也沒見過笙皇幾麵,不過他當年發動宮變,傾覆寧國建立楚洛,怕是一般心機之人都做不到如此,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手足之間尚且自相殘殺不留餘地,更何況洛七染一無文韜二無武略,是個不折不扣的甩手掌櫃,洛越笙想罷免他還不是開口閉口的事,哪還等洛七染自動請命。
風九歌就是有如此本事能潑一盆冷水,澆得洛七染隻覺得身心冰涼徹骨,他扯了扯嘴,“小歌兒,幸虧你被檀王收了,要不然你這牙尖嘴利的怕是嫁不出去了。”他很操心地替風九歌謀算將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