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借檀王之手,如今你也不是一人在外,區區一個沈府還能讓你煩憂?”風九歌覺得此次檀王府同覃寺門的交易,實在是太過明麵。
他們目的雖都一致,可這惡人為何都要檀王來做。
沈少寺為門主,底下人武功高強的不在少數,即便沈四海是兵部侍郎,朝廷命官,取他一人性命不過捏死一隻螻蟻,他卻要將這罪人推給顧北彥,這又是打得什麼主意。
“小九,這是檀王允諾過我的,並非是我有意為之。”沈少寺笑得坦然,卻將這責任推脫得幹淨。
顧北彥何時允過他。
這些擺明了要做惡人的壞事他也敢做?
且不說檀王府在京城頗有權勢,與這江淮沈府並無半分幹係,就是此次餘黨一事,沈府都未有幹涉,這便足以說明他們並不想趟這趟渾水,他們置身事外,隻等結果便好。
風九歌記得顧北彥說過,餘黨能在此地作威作福,離不開江淮沈府的支持。瞧那知府的膽子便知曉他定是被人脅迫的主,真正在背後操控一切的,是沈府,是沈四海。
“沈四海幫了司正餘黨在此地興風作浪,明麵上也算是個該死的,你莫不是抓到了他的把柄,這才讓檀王滅門?”
風九歌分析得有理有據,而沈少寺也點頭得極快。
先前都是在門中替沈少寺賣命,如今到了顧北彥身旁,卻替他開始精打細算起來,連風九歌自個兒都沒發覺,什麼時候自己的心已經偏向顧北彥一些,話裏話外都是替他謀算的意思。
“司正暗刺檀王,如今他的黨羽又逃至江淮,受了沈四海的支持,檀王如此記仇之人,怎會讓沈四海舒坦度日?再者,小九,我此次可是幫了檀王一個大忙,他也理應該回報於我。”
說顧北彥記仇倒是沒說錯,隻是顧北彥何時又欠了他一個人情。風九歌隻覺得自己上山兩日,便稀裏糊塗到發生了何事都不知曉,被動得很。
反正同沈少寺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還是去了沈府同顧北彥見麵再說。
“我知曉了,先回去了。”風九歌性子冷,也不太會多話,知道沈少寺的心思後便要離開,也不知道此時沈安歌同風書嶼如何了。
沈少寺今日之舉倒是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雖說是引自己前來,可到底那支暗箭也沒失了力道,他還是要沈安歌的性命,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
風九歌的身影從城樓落下,隨後消失在視野間。沈少寺負手站在樓台上,從他這個角度可以將江淮城中盛景納入眼底。
鳳眸微眯,眼角上揚,薄唇緩緩掀起,吐出幾個字來,同這習習晚風一同消散,來不及被人捕捉。
“檀王,靜候你的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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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九歌回去時,見原本應在原地的二人,不知何時到了一旁的酒肆,瞧那沈安歌倒酒的豪爽模樣,風九歌都有幾分懷疑,這能說是沈府千金麼。
這大家閨秀的模樣沈安歌沒學著半分也就罷了,還從哪兒學會這粗壯大漢飲酒的恣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