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九歌難受得想要環抱住自己,可男子卻比她動作更快一步,似一陣風便來到她身旁,將她攬住,風九歌腦中似有千萬要炸開,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撐得她格外難受。
“唔——”她再也撐不住身子,直直躺向顧北彥。
疼痛比所有都來得快,過往她病發的時候,顧北彥從不在身邊,沒有被他看到最狼狽的樣子,風九歌還算是格外慶幸。
可是現下,卻好似是不能瞞下去了。
她千防萬防,想要讓顧北彥沒那般擔心她,可到底她還是沒做到。
“九九!”
“王妃!”
就在風九歌暈厥之前,似乎聽到許多聲響在她耳邊回旋,可她卻已然失去了所有應付能力。
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不掉的是命。
或許她風九歌的命數便是這樣,不是妖女,卻勝似妖女。
但凡與她有關的人,但凡同她牽扯在一處的人,無一幸免地被斬草除根。
風書嶼,子衿,君玦……
下一個會是何人,風九歌不敢確定,她現下隻想一覺睡去,不再理會所有事。如果真能一覺醒來便忘了所有事,忘了所有人,風九歌無比希望,在那一刻自己能夠記住所有人,包括那個最愛的男人。
她終究做不成那般瀟灑,還是讓顧北彥為自己受傷,還真是諷刺啊……
———
覃寺門。
朱門前的兩名護法分立而站,一輛馬車自遠處而來,停在門前,有人拿上踏板,錦靴入眼,隨後便是一襲白袍似雪,衣決飄飄,再卓絕不過。
“門主。”底下人見來人麵孔,拱手行禮。
沈少寺頷首,麵無表情地朝裏走去,子衿從後跟上,隻是還沒來得及同沈少寺說上句話,寧蔓便自不遠處而來。
子衿見狀,忙退了回去。
在沈少寺心底,所有人都比不得寧蔓重要,她懂得察言觀色,自然知曉寧蔓同沈少寺說話時,是不允許旁人打擾的。
“阿寺,你回來了。”寧蔓格外自然地挽起男子的胳膊,格外親密地朝他靠去,一道往前走。
門中人見此景早已見怪不怪,都十分配合地做著手頭的事。唯有子衿,在見到寧蔓靠近沈少寺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嫉妒。
到最後,還是被子衿給掩了過去。
她始終要認清一個事實,那便是沈少寺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就像是彼此對立,沈少寺不會對她另眼相看,也不會因她的緣故而做出什麼。
她對沈少寺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但凡沒有利用價值,便逃不了會被拋棄的命運。也是她太過杞人憂天,多想著沈少寺會多看自己一眼,哪怕隻有一眼。
近日沈少寺歸來的時日都格外晚,即便是寧蔓,也是好久沒見過沈少寺了,是故今夜她特意等著,就為了見沈少寺一麵。
雖說沈少寺待她還是如同往常,可敏感如寧蔓,早已察覺到了,近日的沈少寺不太對勁,甚至於是對她,都有些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