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狗仗人勢,有什麼樣子的奴才就有什麼樣的主子,這些人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在宮中能夠抬起頭做人,此番也是沒了一些怨言的。
隻是李涼涼心細如發,一早便知道了其中有些蹊蹺,隻是她斷然不想揭露得那麼快,有些事,還是得慢慢來才是。
婢女聞言,卻是一臉莫名地看著李涼涼,不懂她這話中究竟是什麼意思。
的確也是沒聽懂罷,她這般不由分說地就說了一大通,她的確是聽不懂的,並非是裝傻充愣,而是婢女以為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都沒有被她問責過,是故格外放心,哪裏想得到今日還會有這麼一出呢。
李涼涼並非是多懷疑其他的人,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就去懷疑一人,若是此人當真值得自己去懷疑,她定然不會放過的。隻是婢女如今站在她跟前,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就足以說明,此人不簡單。
她說過,在吟雪台中尚且有很多不滿她的人,李涼涼都知道,隻不過不說罷了,可哪怕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不代表她就可以這樣息事寧人。
她平生最痛恨旁人算計自己,哪怕是為自己好的人也一樣,的確,她現下是不應該責罰這個婢女的,她也是為了自己身後的主子做事,也沒有做什麼傷害到她和洛樾笙的事兒,最多也不過將她的一些舉動和日常起居告訴了某些人罷了。
李涼涼說著,又坐了回去,抱起那把擦拭幹淨的弦琴,纖細五指在上頭細細滑過,卻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一度氣氛低沉,讓婢女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是他派你來的吧。”李涼涼並未說出這個他究竟是何人,可是卻意有所指的厲害,雙目中沒有疑惑,就是實打實篤定了的樣子。
篤定是那人派婢女到自己身邊,並非是監視她,而是看看她同洛樾笙的一舉一動,平日裏頭會發生什麼事,並非是想要探聽到些什麼機密,而隻是為了滿足他那再邪惡不過的趣味,供他消遣罷了。
李涼涼的語氣並不重,甚至是沒用半分正眼看婢女,氣勢卻如同排山倒海般,讓婢女隻感覺到一陣威嚴,隨後她撲騰一下跪倒在地,在李涼涼跟前臣服。
不僅是當著自家陛下的時候會有這樣的恐懼,更多的也是因為李涼涼,她這天生就帶了不怒自威,讓人隻是一眼就不寒而栗,隻想要跪倒在李涼涼之下的霸氣,卻是無人能夠超越的。
“奴婢……奴婢是七王爺的人不錯,可奴婢從未做過傷害過娘娘的事兒啊。”婢女欲哭無淚,這會卻是如何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她雖說是替洛七染辦事,收了他的獎賞,可從未做過任何傷害過李涼涼的事兒。不管是先前皇後娘娘如何責難李涼涼,她都是為了李涼涼出生入死的,再加上此次出宮遇刺,她們也是替李涼涼擔心不已,是不會存了旁的念頭,想要加害李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