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表麵歸順,可難保不會有異心。夏綰身為夏氏中人,更是不會不知道。
如今他對夏綰動手,也算是旁敲側擊讓夏氏那些人知道,他並非是絕對毫無底線地縱容,若是踩到了他的底線,他同樣也不會心慈手軟。
隻是夏綰看似好像當真不知道這件事,若非是她身懷六甲,洛樾笙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耐著性子同她說話。
太監在殿外就開始叫喚,出乎他的意料,夏綰還是皇後身份,可這偌大宮殿中,卻空得讓人可怕。
“尋常伺候皇後的那些宮人呢。”洛樾笙負手行走,側過臉看向太監,語氣隱約帶著不滿。
夏綰到底是皇後,他能夠這樣輕視夏綰,可不代表底下人可以,隻要夏綰還是主子,他們就得服從夏綰,這世道還有做奴才的能夠給主子臉色看的麼。
太監此番也是戰戰兢兢,這陛下的心情每日都還來回變幻的,先前禁足了皇後娘娘,這身邊的人自然就跟著怠慢了,沒能照顧夏綰周到,算是他的過失。
怕洛樾笙責怪自己,太監卻是將責任都推得個幹幹淨淨,三十六計,保命為上。他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也就說了,“興許是底下人怠慢了,陛下莫要動氣,奴才等會兒去訓斥他們一番。”
這宮人的下人,哪個人不是看著洛樾笙麵色行事的,洛樾笙極為寵幸李涼涼,是故他們就去巴結李涼涼,洛樾笙禁足了夏綰,他們便覺得自己是可以怠慢楚洛皇後的,於是這宮中空了不說,連帶著照料皇後腹中龍胎的事兒也給耽誤了。
太監知道陛下並非是不念舊情之人,這皇後娘娘先前有多得寵,他都是看在眼裏的,雖說皇後此番落魄,可也是一時的,難保夏綰不會有朝一日重新奪權,那時候後宮裏頭可就不好說了。
太監還是兩麵都學得圓滑,看洛樾笙的臉色行事,既不辜負了任何一人,也不算是違背了洛樾笙的命令。
知道底下人不過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洛樾笙隻是冷睨了太監一眼,隨後進了內殿。
好不容易將天皇老子給送了進去,太監卻發覺自己額上隱隱都冒出了汗。
這陛下可不是常人能夠伺候的,這差事還分分就能要了人性命,若不是他懂得見機行事,方才就要被洛樾笙責罰了才是,小命都險些搭上了,虧得他機靈,自個兒保住自己的性命,洛樾笙就算再生氣,也隻會治他一個看管不周的罪名,而這後頭的罪名,卻是讓底下人給擔上了。
一石二鳥的事兒,太監覺得此時反應得當真是極好,不過此番他卻還要苦巴巴地去教訓那個所謂下人。
都是些下作東西,以為皇後娘娘此番失勢了就可以不去管了麼,她可是皇後,是中宮國母,還身懷六甲,腹中的可是未來楚洛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