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私無情,他的冷血殘酷,都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隻有徹底將自己保護起來,不讓旁人有機可乘,才能有不被人欺淩,他才能夠站起來。
不管怎麼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如今的君玦也算是沒有辜負他母親的一番苦心,終於成為了那個至高無上之人。
“都過去了。”風九歌知道,現在她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隻能夠這麼安慰君玦。
他現在已經不負眾望了,能夠獨當一麵,讓旁人懼怕他,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君玦也不會覺得難堪了。
他可以強大到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想要的人了。
知道風九歌是在安慰自己,君玦此番也不覺得有什麼。
隻是許久未經過這裏,突然看到難免會有些傷懷,到底那些年少的疼痛都隨著歲月增長而漸漸消失,君玦知道,這世上世事本無常,愛不得,求不得的事更是多。
風九歌說他可以獨當一麵,或者覺得他此番是苦盡甘來,可他卻不這麼認為。
若是當真苦盡甘來,他又何必念念不忘之人在眼前,卻不能夠擁她入懷,對她說他喜歡她。
他愛著的女子心中沒有自己,君玦卻還要笑著祝福她……
這輩子,他君玦也不會做出什麼大事來了,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君玦就覺得足夠了。
“走罷,帶你去別處看看。”再看這個傷心之地也挽回不了什麼,好在君玦一直都是向前看之人,不然也不會在母妃去世不久就答應了西域大王的條件。
他可以替天下蒼生而活,而同樣的,西域大王也不得幹涉他任何,一切都要是君玦自己決定。
既然他會是日後的君王,一切應當是自己做主,也正是因此,西域大王才一再容忍他的行為,甚至是包容,也留下了這座宮殿,沒有廢棄或者是賞賜給別的嬪妃。
在君玦這裏,他的父皇寵幸任何嬪妃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隻要那些人不牽連到自己,甚至是對自己不產生任何影響,君玦都可以視而不見。
他作為西域皇子,是注定的君王,背負的就是看顧天下蒼生,替百姓謀福祉,把西域發揚光大才是。
風九歌見他神色如常,才算是放心,正點頭答應他,二人卻迎麵碰上了一個……不該碰到的人。
沒想到自楚洛一別,君殤這逃命速度堪堪然比任何人都要快啊,怕是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是能夠讓君殤上心的了罷,除了逃命。
君玦在楚洛出事,君殤作為出使楚洛的臣子,自然是要顧全大局,隻是沒等洛樾笙下令絞殺君殤,他倒是先跑為上,這委實也算不上是一個皇子能夠做的事了。
雖說君殤和君玦表麵看上去兄友弟恭,甚是有愛,可又有誰能夠確定,君殤對君玦就沒有什麼旁的心思,他能夠眼睜睜看著君玦登上皇位麼,他作為大皇子,甘心這麼屈居人下,低人一等麼。
君殤做不到的,這也注定了,君殤會算計君玦,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