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洛七染的出現,風九歌是全然不屑的。
身側服侍的婢女皆是懼怕風九歌的威儀而紛紛離去,偌大殿宇中一時倒隻剩下他們二人。
也不知道洛七染是如何瞞過夏桉年進宮。本以為洛七染對他們現下的關係已有透徹地領悟,可沒想到的是,男子竟然沒有絲毫的悔意,仿佛自己當初做的事根本與己無關。
這個世道便是如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欺軟怕硬的一方。
而洛七染一路隱忍過來,該是忍得夠了,才會忍不住動手。
“小歌兒,我知道現下你不想見我。如果我帶來你夫君的消息,你是不是會多分些時候讓我狡辯?”
坐在案台邊的女子聞言眉頭微挑。
狡辯。
看來洛七染對自己的認知也並非是全然不理。
不過她很快抓住了男子話中的重點。
她的夫君唯有一個,便是顧北彥。這麼說......顧北彥現下的情況。
“不用擔心,你夫君暫且沒什麼大礙。”洛七染見她終於有了些神智,勾唇淡笑。
如果換做平日,洛七染露出此等神情風九歌也並不會放在心上,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剛出賣了顧北彥,現在他又想做什麼自己是不得而知。
“他的傷——”風九歌到底還是擔心男人身上的傷。
數十年功夫說廢就廢,哪怕顧北彥身體再好,也總歸是扛不住的。而這種時候,但凡他露出絲毫破綻,夏桉年就會立即要了男人的性命。
她現下無比懷疑,夏桉年要讓夏葵和男人成婚,不過是打幌子糊弄旁人,實則是要殺了他為快。
“既然你擔心他身上的傷,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小歌兒,我們的目標一致,我幫你,就當將功贖罪。”
洛七染後麵的話她隻記得隱約,卻獨獨聽到了那句聯合西域攻打京城。
不錯,照目前的局勢來看,要想扳倒夏桉年,除了他手下的勢力是最重要的。
隻是宮變那時夏桉年太過狡詐,折損的兵力都是顧北彥麾下的,再加上郭郡被封,容羽的勢力一時和他們也無法聯係。要想真正扳回一局,總該把那些勢力都籠絡起來。
而這個問題的突破口,卻是在男人身上。
沒有夏桉年的腰牌,他們連京城都出不去,更別提去搬救兵了。
洛七染平日裏鬼點子就多,風九歌不知道他如今獻計又是為了什麼,可眼下看來,這是最快的方法。她等不到夏桉年賜婚那日,就要提前行動。
隻是讓她貿然靠近夏桉年,怕是男人會有所察覺。
要想悄無聲息地拿走腰牌,還需要費些功夫。
隻是風九歌苦於思慮如何近身取腰牌時,一個現成的質子便被送入她手中。
若非當初寧蔓冒險告訴自己沈少寺的心思,怕是此刻的她也不會醒悟得如何快。既然沈少寺替夏桉年做軍師,那麼她大可利用這一點,將男人的野心暴露在夏桉年麵前,先引得他們自相殘殺。
其實對於夏桉年留沈少寺至今的原因,風九歌還是不大想得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