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繞過假山以後,我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炸開
“你跑到這裏來,是因為內心有愧嗎?”
這是沈言池的聲音!
我心中警鍾一敲,下意識退到假山後麵,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假山,透過微小的空隙朝那頭偷瞄。
隻看見兩個身影。
一個高大英俊,一個窈窕溫柔。
沈言池手中拽著一隻纖細的手,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可那隻手的主人卻好像完全無所謂似得,‘咯咯’笑出了聲,還順勢溫柔的攀岩上沈言池的臉頰,輕捏一下,“嘻嘻,言池,你什麼時候開始愛惜起那些不值得一提的草屑來了?我會為了這些螻蟻而愧疚嗎?我到這裏來,還不是因為你不願意見我。”
沈言池對她的觸碰,不知道是反感,還是生氣。
總之如同觸電一般立刻推開了那女人,聲音冷若冰霜,“一條人命,在你的眼裏,就這麼不值得一提嗎?”
我的心卻因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跳的飛快。
從我這個角度,可以模模糊糊看清楚這兩個人的臉,可我卻不認識這個女人。
但冥冥之中,我有一種感覺,他們的對話似乎是跟我有關。
那女人站定後,又嬉皮笑臉的走上來,跟水蛇似得黏上沈言池,語氣柔媚,“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在我的眼裏,隻有你一個人,其他任何東西,都不值一提。好了,你別生氣了,我這不是為了你的名聲考慮嗎?那女人懷了你的孩子,萬一哪一天被狗仔隊的人知道,你讓我的麵子往哪裏擱,你讓整個夏家的臉麵又往哪裏擱?”
我站在那兒,如遭雷擊。
女人,孩子,夏家。
這些關鍵詞在我的腦海裏環繞了好幾圈,最終記憶回到我百度沈言池的那一個網頁上。
在他的詳細資料後麵,提及了一個名字。
也就是米娜一直念叨在嘴裏的人,沈言池的未婚妻,夏歌!
這個站在沈言池麵前的女人,就是夏歌。
而她嘴裏所謂不值得一提的人命,應該指的就是我奶奶!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她!
我的雙手捏緊了拳頭,整個人不可抑製地在顫抖,牙齦都幾乎要被我咬的滲出血來。
理智在提醒著我,要冷靜,要冷靜。
看沈言池的樣子,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我奶奶的死跟夏歌有關,所以才會在我提到凶手的時候,臉色顯得那麼猶豫。
夏歌是他的未婚妻,他必然不會站在我這一邊兒。
想到這裏,我鬆開拳頭,顫顫巍巍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到了錄像模式,並且把鏡頭對準了沈言池和夏歌。
但還沒有按下錄製鍵,我的手機就被一隻纖細的手奪了過去。
接著被人給拉到了另一個角落裏。
我睜眼一看,是我的妹妹葉知心。
她是我二叔葉應城的女兒,原本我是應該跟她老死不相往來的,但她的性格完全跟她父母不一樣,反倒是很對我的胃口,不僅僅拒絕了二叔送她出國上名牌大學的條件,還在深市挑了一家新媒體做起了娛樂記者。
為此我二叔氣得好幾天都不準她回家,她倒好,幹脆順勢搬出去自己租房子,說是看不慣自家的官僚作風,想要過普通的日子,還動不動就爆料我二叔周圍的事情,弄得哥哥人心惶惶,得罪不起她,幹脆就繞道而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盡管我跟她父母鬧得不是很愉快,卻跟她的關係親的不得了,她也幾乎一有空就會來陪奶奶,隻不過這一段時間她剛好出國去做了個采訪,一回來就出了大事。
許久不見,葉知心比從前咋咋呼呼的樣子成熟了不少。
她捂著我的嘴巴,一邊示意我不要出聲,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訓斥我,“葉知微,你傻不傻,你知道夏歌是什麼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