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葉知心早就發現了自己的父親跟夏氏有勾結
我端起白開水抿了一口,依舊無法平複下自己心頭的震驚。
葉知心接下來跟我談了些什麼,我都記不太清楚了。
隻知道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沈言池的家裏。
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問題,就是。
二叔葉應城才是這次投標的關鍵人物。
如果要幫沈言池,那麼,我就必須去找葉應城
我在客廳裏一直坐到了月上枝頭都沒有能夠想到一個辦法。
大門被打開的時候,我低頭摁亮了手機屏幕,已經十點四十,沈言池剛剛回到家。
他後麵跟著傅遠,脫下外套遞給傅遠以後,隻匆匆問了我一聲有沒有吃飯,便跟傅遠馬不停蹄地上了書房。
我走到廚房熱了一杯牛奶端上去,站在半掩的門口。
門裏清晰的傳來傅遠的話,“沈先生,夏小姐那邊給警察局施加了很大的壓力,那個人怕是關不了幾天。”
沈言池揉著太陽穴,眼皮輕微一挑,“你盡量拖延,至少在投標之前要控製住。”
“可是,光憑這一個人,並不能牽製住夏氏,離投標還有五天了,我聽說葉應城已經答應了夏氏的條件,那塊地我們恐怕”傅遠的語氣充滿了擔憂。
沈言池忽的一抬手,示意傅遠打住。
他說,“這件事別讓知微知道,畢竟是她的叔叔。”
“可是,如果我們沒有中標,您不僅僅不能保護葉小姐,甚至自身難保。”
傅遠所說的結果,我也已經猜到了。
從沈言池帶著我在那個山頭穿梭,到他對地形的熟悉,我完全可以確認,那塊山頭對於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他是多麼希望可以中標,所以才會不惜屈尊降貴,一次又一次的親自去勘察地形踩點。
而那麼多的努力,最終卻很有可能輸給看不見的陰暗交易!
我沒有再等沈言池說下去。
推門而入,把牛奶放在他的桌子上,目光堅定地看向他,“我可以去找我二叔試一試。”
傅遠詫異地看著我,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麼。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言池的臉上。
他的臉上沒有驚喜,也沒有驚訝,而是滿滿的疲憊。
他說,“你聽話,這件事跟你無關,你隻需要置身事外就可以了。”
“可以,萬一我可以幫你呢?”我爭辯。
他忽然加重了語氣,“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一個女人來幫我!”
在意識到他的失言以後,他揮了揮手讓傅遠退下。
房間裏隻剩下我跟他兩個人。
沈言池從椅子上站起來,步履堅定地走到我的身邊,寬厚的手掌放在我的肚皮上,語氣再一次恢複了之前的溫柔。
他說,“抱歉,剛才我的語氣重了點。不過,我隻是希望你跟孩子可以好好的,不要去明目張膽跟夏歌作對,否則她可能會再對你下手。從現在開始,到投標之前,你還是呆在家裏不要出去的比較好。”
“我不希望你們兩個人出事,懂麼?”
沈言池的語氣,溫柔而堅定。
我的心,卻逐漸墜入穀底。
他在我的麵前,一直都是溫柔的,睿智的,運籌帷幄的。
可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發火,如果不是事情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他不會脾氣這麼差
“我答應你。”我點了點頭,默默的離開房間,替他關上書房的門。
沈言池有沒有喝那杯牛奶,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接連兩三天,書房的燈都是整夜整夜地亮著,他跟傅遠在裏麵討論方案,一夜到天明。
第四天的時候,我違背了答應沈言池的事情,從奶奶留給我的遺物裏,找出了一枚極其普通的金戒指。
是那種很老的款式,上麵一朵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