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正試圖飛速跑回自己的試衣間的時候,我麵前的黑色帷幕,被一隻雪白的手臂‘嘩’一下拉開
我定定地站在那兒,腦子裏瞬間變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
夏歌拖著白色蕾絲小禮物,伸出那隻手臂挽住我,巧顏笑兮地。
就在這時候,傅遠跟導購員同時走了進來。
可以看出來,傅遠的臉上還帶著滿滿的擔憂。
但夏歌十分淡定,語氣柔柔的,“看把你們緊張的,我這不是在試衣間裏嗎?她要是弄不好,我肯定會幫她呀,你說對不對,微微?”
我聽見這聲‘微微’,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都不敢回頭看夏歌有沒有全部拉開試衣間的帷幔,那個男人的身影還在不在,就急匆匆地從她手裏給掙脫出來,提著裙角走向傅遠。
“傅遠,我試好了,就這一件吧,挺合身的,我也懶得換了,我們直接穿過去。”
我說完,也不管傅遠願不願意,在導購員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拽著傅遠,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頭都沒敢回。、
是真的沒敢回!
我生怕晚走一步,就有可能留在試衣間裏被夏歌給滅口,畢竟我聽到了這麼重大的秘密不是嗎?
相對於我的小命來說,被導購員當做沒眼力見的拜金女,似乎也沒有多麼重要了。
等我上了車子,傅遠鎖了車門,我才驚魂一定,匆匆忙忙掏出手機準備給沈言池打電話。
傅遠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像是拚命在憋住笑意的樣子。
我抓著手機的手一停頓,想起聽見的事情非同小可,肯定是不能當著別人的麵說給沈言池的。
我到不是不相信傅遠,實在是,這一個男人被戴綠帽甚至有可能喜當爹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默默收起了手機,我把頭扭向窗外,默默看風景。
傅遠問我要不要下去走走,我低頭看了一眼緊緊綁在身上的晚禮服,微笑著婉拒了。
其實心裏一萬個mmp!
都是那個夏歌,害得我明明這件禮服有些小,卻都不敢脫下來就急匆匆走了。
現在離晚宴開始,還有三個多小時
這三個小時,真是我人生中的度日如年,既不能下車,因為太招搖。
又不敢在車子裏亂動彈,因為衣服實在是太緊了,我怕晚宴還沒開始就被我撐破了。
別問我為什麼不直接跟沈言池說,換一家店換一件衣服。
因為,實在是太丟人了!
我隻好尷尬地跟傅遠坐在車子裏,苦熬了漫長的三個多小時。
不過萬幸的是,我讓傅遠把車子開到了宴會場所門口,就這麼暗戳戳地躲在車子裏,看今晚來赴宴的賓客有哪些人。
可我從頭看到尾,都沒有看見那個男人。
難道,那男人並不是深市的社會名流?
我沒想得通,倒是一轉眼看見了宋勉挽著米娜。
米娜的肚子明顯比我大了一圈兒,大腹便便地,托地小禮服拱地老高老高。
我看見宋勉殷勤地彎下腰在幫她提裙子,心頭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既不是嫉妒,也不是生氣。
說實話,起初,我對宋勉是恨得咬牙切齒的。
可在經曆了沈言池的欺騙,和好,再寵愛以後,這個曾經走進我生命裏三年的宋勉,終於讓我釋懷了。
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在錯的時間遇上了錯的人。
宋勉生性多疑又愛麵子,隻有米娜那樣高傲的人才能製得住他。
我正看著宋勉失神,忽然麵前的車窗發出了很大的敲擊聲。
抬頭一看,沈言池那張布滿陰雲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沈言池就拉開了車門把我從車子裏‘輕柔’地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