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想到,秦振海隻是擺正了臉色,“孩子,理由我沒有。我隻是希望你明白,沈言池這個男人,絕不是你能抓得住的男人。微微,我是你爸爸,我不能看著你,受到傷害”
這話說的,好像有很多的內涵。
說真的,如果秦振海是生我養我的父親,如果我和沈言池是剛剛認識的男女朋友,那我一定會覺得,秦振海是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大事。
隻是現在,秦振海才是一個陌生人,就算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一定更相信沈言池。
“五爺,你說的話我不懂,可是我和沈言池之間的事,你也不明白。如果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的話,我真的是沒辦法相信你。”我保持著禮貌的態度,冷漠疏離。
秦振海似乎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搖了搖頭,“微微,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等我們走了之後,你可以問問沈言池,秦悠悠,和他是什麼關係。”
說完這句話,秦振海走出了房間,他的背影已顯蒼老,可我站在這裏,更淒慘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和沈言池之間,再也不會有什麼信任危機。
可是到了今天,秦振海帶著這個秦悠悠出現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對沈言池,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毫無保留的,信任。
而沈言池,也沒有我想象中的,對我完全坦白。
比如,他和秦悠悠
這一點,不需要秦振海對我說什麼,我不瞎,我自己能看得見。
而秦振海,我不覺得,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要騙我。騙我和沈言池離了婚,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我站在窗口,看著秦振海和秦悠悠上了車,恒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護著秦悠悠,是啊,這個女人,確實是有這樣的能耐,讓所有人,都心生憐愛。
那麼沈言池呢,他對秦悠悠,又是怎麼一回事?
等到秦家的車開離了別墅,我才慢慢走下樓去,沈言池站在落地窗前。
也是這一刻,我才發現,沈言池瘦了。他的背影越發消瘦,黑色的襯衫好像隱進了窗簾裏
他看著窗外,好像很凝重,連我一步一步走向他,他都不知道。
我走向他,手裏,拿著昨晚的玻璃杯。
現在的我,分不清真實和幻想,可我心裏清楚,這個玻璃杯,就是界定,一直提醒著我,真相,究竟是什麼
“沈言池。”我從沈言池的後背,輕輕環抱住了他的腰,“秦五爺說,要我們離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一直覺得,我和沈言池之間,是不需要拐彎抹角的。
這個問題,沈言池曾經試探過我,就在他從秦振海那裏回來的時候,我現在相信,他當時的臉色變化,就是因為他被秦振海提了這個要求。
可是當時的沈言池,並不是氣憤。
說真的,一個突如其來的嶽父,莫名其妙地出現之後,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們離婚。這樣的事,一個正常的男人,應該氣憤的,對不對?
可沈言池沒有,他若無其事,故作鎮定。
這隻能說明,他心裏是清楚的
秦振海為什麼要我和沈言池離婚,這個原因,秦振海不說,我不知道,可沈言池,心裏有數。
我今天還能開口問他,就是想要聽他親口說,為什麼
可是
沈言池的身體一僵,緩緩地轉過身摟住了我的腰,“哦?”
他深邃的眼眸看著我,像是深海,像是星空,“我不知道。他要我們離婚,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
我抬頭迎上沈言池的眼眸,說真的,這樣的針鋒相對,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沈言池,五爺為什麼要我們離婚,你真的不知道嗎?”我追問著。
我想要答案,不光是因為對秦振海的話不安和懷疑,更重要的,是我想要解開我和沈言池之間的問題。
其實,兩個人之間所謂的堅不可摧,都是不存在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茁壯成長,總有一天,生成了參天大樹,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