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隻見陸戎從床上走下來,在床頭櫃上摸索了一會兒,接著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煙跟打火機,他把煙吊在嘴裏,打火機打了好幾次,才算是勉強點著了煙。
我知道,他也慌了。
吞雲吐霧了好久,好久。
陸戎就這麼依靠在窗簾那兒,陰暗的窗簾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目光森然地看著我問,“不是你,那是誰?”
我哽咽了一下,這才慢騰騰的開口,“我希望你可以記住你說過的話,真的對那個女孩子負責任,不管這個女孩,是不是我。”
我停頓了片刻以後,低低說了一句,“是江淘淘。”
我蓄謀以久希望他可以對江淘淘負起責任,卻換來了陸戎接連的三個“凸(艸皿艸)”。
他狠抽了幾口煙,把煙頭給丟在地上,踩了兩腳才憤憤地說道,“葉知微,我是不是全心全意對你的,你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陸戎都可以幫你摘下來。可你為什麼非要讓你的朋友來隔音我?我一想到我是跟她滾了床單,我就恨不得把這幾天的飯都吐出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時間非常的不湊巧。
江淘淘怕是在下麵等的忐忑,又擔心我對陸戎怎麼著了,剛剛好在這一秒鍾推門進來了。
陸戎剛說的這句話,就這麼一字不漏地進了她的耳朵裏。
我看著她原本關心的神情木然停滯在臉上,然後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她抹了一把,扭頭就跑了出去。
“陸戎,你真不是個男人!”我見江淘淘這樣子,心疼地要命。
說實話,就算是任何一個男人,就算是沈言池,在知道自己不小心睡別的女人的時候,也不至於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
陸戎是粗狂野蠻了一點兒我知道,但是他怎麼可以這樣!
更何況,江淘淘明明就是膚白貌美有錢,大家閨秀的樣子,怎麼著陸戎也不能覺得是自己吃虧吧?
我吼完陸戎,懶得再看他一眼,就下樓去追江淘淘,希望她不要做什麼傻事。
我下去的時候,江淘淘一個人恍恍惚惚地坐在沙發上麵,黃豆那麼大的眼淚嘩啦啦朝下落,可江淘淘隻是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淘淘,你不要這樣,陸戎他就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可以保證,他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他要是敢不負責任,我一定弄死他。”我勸她。
她看了我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算了,微微,算了吧。”
她一連說了兩個算了,一句比一句輕。
充滿了無奈。
我還準備再勸,陸戎卻從樓上走了下來,紅著眼睛走到沙發邊。
他的情緒也不是很好,總是我覺得什麼都是亂糟糟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江淘淘,忽然就冷硬了語氣,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在強壓著怒氣了,他說,“江淘淘,我家的名譽地位,讓我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少過想要爬上我床嫁入豪門的女人,她們千方百計,倒是不如你一個人聰明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江大小姐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昨天晚上你沒有跟我說你會帶我去找葉知微,我會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跟你回來?”
我徹底楞在了那裏。
江淘淘也停滯了抽噎聲,似乎也是懵了。
陸戎不理會她的情緒,繼續說著,“我爸是個軍人,我也是一個軍人,我從小就在軍營裏接受最嚴格的訓練,從國內到國外,有多少殘酷的訓練我沒有經曆過,不說我的意誌有多麼的牛逼,至少不會因為喝醉了,而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人回家。若不是你說你帶我去找葉知微,我也不會上你的車,去你的家裏,我確實是醉的糊塗了,不過我們當著葉知微的麵也都說清楚,我醉了以後喊了她的名字,你為什麼答應了?我碰了你,是我不對,是我酒後亂性,但你自己就沒有責任嗎?我可以對你負責,你要多少錢或者要我爸開什麼後門,我都隨便你,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但你若是要我娶你,我隻能給你兩個字,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