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腳上我還穿著家裏的拖鞋,也去不了別的地方,隻能站在花園裏,百無聊賴地修理花枝,澆水,身後竟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一回頭,竟然是秦悠悠身邊那隻導盲犬,正跟在我身後,搖著尾巴很可憐的樣子。
很奇怪,做為一隻導盲犬,它一向都是跟在秦悠悠身邊,寸步不移。
我正在胡思亂想,它在大門口前麵一點趴了下來,很可憐的樣子,我有些失笑,竟然,在懷疑一隻狗?
更可笑的,是它身後的大門上,好像刻上了一行字,寫著,葉知微與狗,不得入內。
嗬嗬。
什麼時候開始,我這個沈家的正牌夫人,卻淪落得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無所事事,身邊隻有這條導盲犬,我幹脆就找了一個幹淨的水盆給它接了點水。
沒想到它確實是不抗拒我,溫順地伏在我腳邊,乖乖地喝我給他的水,任由我在幫他順毛。
“你也不方便聽他們的私密談話?”我摸著它的毛發,說實在的,不算是很順滑。看來秦悠悠對它的照顧,並不十分上心。
不過同情它之前,我更心疼自己,竟然在和一隻狗對話,也是夠可憐了。
我從頭開始摸著它的毛發,直到尾巴,到尾巴附近,已經不是毛發不順滑的問題了,是傷口!
細細密密的小傷口,不仔細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些小傷口。
這種小傷口,大概率,是針紮的!
秦悠悠!
我的心也好像被紮了一下,這是導盲犬,平時都是跟在秦悠悠身邊寸步不離的。如果不是秦悠悠,我很難想象還有別人能有機會對它下手。
一個可怖的猜想,秦悠悠看起來清純無辜的外表之下,有著多麼可怕的心。
我知道秦悠悠的生活並不好,難道她不如意的時候,就會拿狗出氣?所以那天晚上沈言池說,狗跑了······
這可能是真的。因為再忠誠的狗,也受不了秦悠悠這樣的虐待。
我看著可憐的導盲犬身上的傷口,難怪他看起來總是很低落鬱悶的樣子。因為他長期被虐待!但是身為一隻絕對忠誠的導盲犬,他是不會離開主人的。
狗通人性,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對他的善意,也往我懷裏蹭了蹭,任由我摸著他的頭。
我實在是不明白,秦悠悠的心到底有多狠,就連這樣一條可憐的小狗,她也能下得了這麼狠的毒手!
這畫麵真的很奇妙,我和這條導盲犬,就好像是兩條喪家之犬,相互依偎著坐在大門口。
應該過了很長的時間,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哼,是秦悠悠。
她的聲音,冰冷地不帶一絲偽裝,“葉知微,我也是小看你了,不光是喜歡搶別人的男人,就連人家的狗,你也不放過?”
我本來就諸多猜測,哪裏還聽得了秦悠悠的冷言冷語,我氣得回頭看著她,“你的狗?你倒是解釋解釋,為什麼他身上有這麼多的傷口!你連狗也要虐待嗎!”
秦悠悠突然笑了起來,嘴角上掛滿了嘲諷,她伸出手,做出了一個姿勢,我懷裏的狗,輕聲嗚咽了一聲,掙開了我的懷抱,老老實實走到了秦悠悠身邊。
她摸著導盲犬的頭,笑得更歡了,“你看見了沒有,這是我的狗,我想要教訓,想要怎麼樣,都和你沒有關係,是不是?”
根本不等我回答,秦悠悠帶著狗上了黎深然的車,頭也沒有回。
說起來,秦悠悠搬來這裏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門。
本來出門就出門,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但是秦悠悠上了黎深然的車之後,李嫂走了出來,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嫂回了房間,我覺得很奇怪,我就跟了上去,她竟然拿出了電話,按了一個按鍵,“先生,秦小姐出去了,和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