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瓶子,落在地上,滾動了好幾圈,最終,就好像是生了眼睛一樣,落在我的腳邊,才停了下來。沈言池剛剛說了什麼,他要我解釋?我笑著,彎下腰,撿起了那瓶東西······
我打開了那個瓶子,不是的,不論是瓶子外表,還是裏麵的藥水,都不是我從秦悠悠那裏拿來的那瓶。
秦悠悠仍然在地上,抱著她已經死去的導盲犬,不斷地哭泣著,就好像,是失去了她最珍惜的寶貝一樣。
可是我抬頭看著李嫂,她看著我的眼神裏,不是愧疚,還是一絲惋惜。
她是真的覺得,這瓶東西是我的??
如果李嫂不是聽命沈言池而陷害我,那麼陷害我的人,就一定還隻能是秦悠悠。
嗬嗬,是了。
我冷靜下來,秦悠悠的演技,我竟然忘記了。
她演出來的真情實意,真的騙了我。竟讓我以為,不是她。
可是能陷害我的人,除了秦悠悠,還能是誰呢?
還有一點,我剛剛忘記了那點,這隻導盲犬身上,一直有著的傷口,秦悠悠對他,從來也不是這樣的情深意重!
我拿起了那瓶東西,遞到沈言池麵前,“沈言池,夫妻這麼多年,你還是懷疑我,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沈言池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腳邊的秦悠悠,聽了我這句話,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地衝過來,把我往後推了一步,“葉知微!你做不出這種事?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在這棟房子裏,隻有我們四個人!你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空洞的眼睛,讓我的心,一陣發毛。
是的,我怕了。
那雙眼睛,空白的眼睛,我都沒辦法去對視,因為我很清楚,我輸了,真的輸了。
秦悠悠說得對,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要把我趕走,從這棟房子裏,從沈言池的身邊,趕走。
我根本就沒辦法去解釋,為什麼,這隻狗會死在我身邊。
更重要的,是這棟房子裏的每一個人,都不在乎我的解釋,他們需要的,是我的離開。
說來也是很可笑。
我就好像是癩皮狗一樣,明明是最不受歡迎的那個,可卻偏偏還要賴在這裏,死不願意走。
就好像是陸戎罵的那樣,我瘋了。
我站在這裏,空落落,孤零零,在這個局裏,我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悲喜,更沒有控製這個局麵的走向,隻能任由布局的人來控製,讓我走在,我最不願意走的路上。
在這一刻,我的心裏,對沈言池,有了滿滿的恨意。
為什麼,別人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為什麼,沈言池要這樣對我!?
天崩地裂的時候,全世界都與我為敵的時候,風裏雨裏,他從沒有放開過我的手,可是為什麼,現在他要鬆開我的手?
為什麼今天,他能這樣狠心地對我?
我抬起頭,越過了秦悠悠,走到沈言池麵前,“沈言池,我最後和你說一遍,不是我。我沒有和陸戎有染,沒有害死狗,沒有害過秦悠悠,沈言池,你信不信?”
信,還是不信。這個答案,或許已經不重要了,可是對我來說,就是最最重要的事。
隻要沈言池信我,就算全世界都罵我,我也不在乎。
可要是沈言池不信我,我的全世界,就崩塌了。
我的眼神裏,充滿了絕望,淒楚,就連沈言池這樣地決絕,也沒能直視我的眼睛,他轉過頭,冷冷地說,“葉知微,信你?你告訴我,我憑什麼信你?”
憑什麼?這三個字砸在我麵前,更是砸在我心上。而我沒想到的,是他接下來的話,更重更猛地,砸向了我。
“葉知微,你讓我信你,你的意思是,那些你和陸戎的照片,都是假的?”
“還是說,剛剛離開會場之後,不是陸戎送你回來的?你和陸戎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他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