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成,陸錦年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把小拳頭舉在胸前,做了個得逞的表情。
不過別人看不見,卻避不開同桌子的人——一桌子的紈絝走了,還留下一個之前,因為被勸酒逼得,不得不喝下許多的人。
“內個,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被勸酒的人……臉長得很好看。
陸錦年很客觀的打量著他,皮膚仿佛要透明般,蒼白得有一絲病態感,嘴唇還紫著,個子目測有一米八左右,月白色長袍披在身上,身子孱弱卻沒有懨懨無神的感覺,是難得一見的病美人。
他的聲音低沉微弱,像是忍耐著什麼似得。
陸錦年挑了挑眉,隨手握住他的手腕,按住脈搏。
陸錦年並不會什麼醫術,隻是在野戰區行軍的時候,和隨行的軍醫學過如何包紮療傷,還有辨識野外可用的藥材。
學習診脈也是因為,在野外沒有什麼檢測身體是否健康的儀器,隻能靠觀察身體體征和切脈判斷,所以她醫學知識有限,診脈隻能診出這個人身體情況是不是正常。
然而他紊亂的脈象卻讓她嚇了一跳,蹙眉看著他,低聲道,“你的身子很弱,過刺激性的東西都不能接觸,否則很容易傷了身體的根本,你的皮膚涼的像冰一樣,是喝了多少冰瓊雪釀?”
他低頭,並不作答,陸錦年歎了口氣,“算了,這是你自己的事,你還能站起來麼?走,我送你回家。”
五壇冰瓊雪釀,陸錦年隻喝了一壇,憑著速度,嚇得隻喝了半壇的孔廉放棄了比拚,陸錦年叫來小二哥,吩咐他把沒開壇的三壇冰瓊雪釀送到大將軍府,反正那些個紈絝沒拿走,她不要白不要。
然後就和病美人一前一後分開走出了淩悅樓。
“其實吧,你這個身體應該在大太陽下麵多曬曬,吸收些暖氣你會感覺舒服一些,不過在大街上走著不好休息,還隨時有暈倒的危險,最好趕快回家去。”
陸錦年對病美人道,“你家在哪裏?”
病美人怔了怔,如實道,“楓源街七十二號。”
陸錦年瞅了瞅四周,想了想楓源街的位置,笑道,“跟我來,我帶你走近路回去。”
病美人點點頭,乖乖的跟著她走,隻是走進的地方是一條僻靜無人的死胡同口,病美人眉頭微動,“姑娘,這裏……”
陸錦年噗嗤一笑,“公子,我讓你去哪就去哪,跟隻小綿羊似得,萬一被騙拐跑了怎麼辦?”
病美人垂下眸子,“沒人會拐走我,因為我……根本沒用。”
這個,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陸錦年望著他失落的模樣,她還真不會安慰別人,隻能轉移話題道:
“咳,和有用沒用沒關係,你要為自己著想,不能什麼人都相信,就像那一堆勸你喝酒的紈絝,並不是你的朋友吧,否則怎麼會看你身體難受成這樣還逼你喝酒?那樣的人就該離遠一點。”
“那麼你呢?我可以相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