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畫乃給沐書順毛一大利器,雖然最後順著順著,總會變成沐書給沐畫順毛,不過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陸錦年也管不著。
院子裏被收拾的暗衛粗略估計也有四五十人,陸錦年蹙眉道,“如果隻是容慶公主為了放風布置的,人數有些太多了。”
沐書看見陸錦年過來,兩手抱臂,又是一副不滿的樣子,“這些人都還沒死呢,押起來拷問一番不就行了。”
“沐書真乃神人也,在下佩服,”陸錦年挑眉,“那此事就交給沐書了,你去叫咱們的人過來,我見四周的宅院都沒人居住,這些人先在旁邊的宅子裏關起來,順便布置些機關。至於沐畫……”
陸錦年看向沐畫,“你就藏身在公主府,若是有再潛入進來的人,都抓了,若是有意外,保護好自己,我允許你殺人。”
……
晨光熹微在視野的盡頭裏,勾勒了還沉浸在夜的靜謐中世界的輪廓,晨露清澄彌漫在空氣裏,凝聚結伴,紛舞漫灑成毛毛細雨。
又是一夜未眠,陸錦年安排好公主府的布置後,便到了這個時候了,整個梁京城還在酣睡,街景昏沉,隻有少數店家,和陸錦年要去的地方,門前的燈籠還照得亮堂。
京兆府門前的紅色漆麵大鼓,在微雨的清洗下,漆裂縫隙紋路清晰,可見歲月已久。
門前的兩個衙役才替班不久,精神十足的杵著水火棍,看見陸錦年衝著衙門款步而來,露出和善的笑容。
“這位小兄弟,是報案還是投訴狀的?”
可以,這衙門很親民!
陸錦年回以笑容,“官差大哥們好,在下楚傾故,是來找人的,請問裴鈺公子是否在衙門裏?”
京兆府再怎麼親民,到底還是個政府官方行政機構,自然是不會直接把陸錦年引到辦公的地方找人,而是有專門的待客間,裏麵備著茶水點心,還有草紙毛巾。
想來有什麼民情疾苦的報案人,也是被帶到這裏平複心情,好冷靜的敘述案情,草紙毛巾是以防不時之需,擦眼淚鼻涕用的。
陸錦年負手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幅墨寶,筆走龍蛇,雖年頭已久,可其鋒芒和決心撲麵而來,不為年月所消弭。
上書八個大字,為民請命,百姓為先。
陸錦年正對著墨書發呆,直到背後腳步聲響起才回過神,轉身就見裴鈺走了過來。
“這副字是明軒國剛建國時,第一任京兆府尹時千機書寫的,是京兆府的職責所在。”
一身文人長衫,穩重儒雅,少了幾分青年人的急躁,多添了許多睿智和耐心。
陸錦年笑道,“看樣子鈺兄在京兆府學習了很多。”
裴鈺打量著陸錦年的這身裝扮,無語半晌,“所以陸……楚兄這是又去哪裏了?”
陸錦年尋了椅子坐下,“臨川畫舫,鈺兄懂的。”
裴鈺,“……”這姑娘逛青樓還逛上癮了?
“在下玩樂的時候就想,鈺兄如此機敏好學之人,一定早早就來京兆府當值了,這時候來準能見到你,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