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雄也不問是要去做什麼,直接答道,“是。”
陸錦年麵上不動聲色,實則是在考慮掖雄的事,既然掖雄比他們早的出現在這裏,說明之前林溫元說本該鎖上的銅門,就是掖雄打開的,對書院如此熟悉,且對林溫元的恭敬不是假的,莫非,也是林溫元先生曾經的學生?
但若是,林溫元應該不會不記得自己學生長什麼樣子……
心思隻是晃過一瞬,便不再考慮了,繼續跟在林溫元身後朝前走。
隻是石道與溶洞水池的距離越來越高,空氣也越來越幹燥,到了石道盡頭,突然轉了個彎,仿佛峰回路轉,進入另一個空間。
這裏的空氣既幹燥又很冷,陸錦年確認般的看了掖雄一眼,恩,師父很正常,並沒有在放冷風,所以果然是這裏本身就很冷。
“行啦,就是這裏啦!”林溫元見地方到了,非常熟練的走到深處,在石道盡頭幾個磚頭壘起的東西裏,擼吧擼吧摸出了一口鐵鍋,一個火爐,一把菜刀,一棵冬筍,順便還兜了出來一小瓶食用油和幾種調料。
看見傻站在那裏的陸錦年和掖雄,露出非常不解的目光,“你們什麼表情,今年天氣暖得晚,春筍還沒出來,老夫隻能退而求其次,帶你們來吃冬筍,你們還有什麼不滿?”
陸錦年,“……前輩之前跟晚輩說,會感興趣的東西,就是冬筍?”她就知道這老爺子不靠譜。
而且,這裏是書院儲存糧食的糧倉吧,你帶著兩個外人,跑到自家書院裏麵偷吃真的好麼?
林溫元白了兩人一眼,唏噓的搖搖頭,“年輕人就是不懂,什麼叫做食之樂趣。”
合著偷吃也是一種樂趣?
“可惜臘肉葷食都在廚房放著,不然竹筍炒肉片也是挺美的,隻有冬筍倒也湊合,今日老夫就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嚐嚐什麼叫做人間美味!”
“……”
陸錦年到底沒讓林溫元動手做菜,那口鐵鍋分量可不輕,本來林溫元就是背著林誠太傅偷跑出來的,萬一老爺子顛勺的時候閃到腰,那可就罪過了。
不說林誠太傅會不會上門去找陸錦年的茬,反正林溫元若是因此不能再偷跑出門,肯定會嫉恨上她。
林溫元本人或許做不了什麼,但人家學生很多,且都在朝建功立業,以及正在建功立業途上,得罪了還有沒有好!
陸錦年糾結萬分的從林溫元手裏搶來了鍋和冬筍,在他‘果然是同道中人,真拿你這年輕人沒辦法’的眼神,與陸錦年僵持一瞬就妥協了,背過身去的身影略顯落寞和蕭索,最後擺擺手,“注意火候,老夫喜歡鮮嫩口的。”
現場材料有限,但單炒一竹筍倒也是足夠的,陸錦年很會做飯,上輩子在外行軍野營,這輩子在收了那群屬下之前,被沈氏苛待,又要防著沈氏在飯食裏做手腳,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做吃的。
想想兩三歲就要自己顛勺,也是一把辛酸淚,久而久之,廚藝不能說有多好,但味道起碼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