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年驚奇的發現,阿努比冀居然換上了中原的漢袍,而非穿著胡服,站在漏過疏影的皎潔月光,頗有點陌上公子的味道。
“喲,冀王子這身打扮,不知道還以為是王子和親嫁進中原不要走了呢。”
阿努比冀滿頭黑線,就知道這女人從不按常理出牌,難得他為了迎合中原的審美,特意打扮了這麼久,“本王子以為,陸大小姐會喜歡。”
陸錦年歪頭,阿努比冀笑道,“陸大小姐沒覺得本王子在討好你麼?”
“……你為什麼要討好我?”陸錦年抽抽嘴角,覺得阿努比冀腦子有坑,“本小姐早就說過了,匈奴與我陸家,不止是國恨,更是家仇。”
永遠的對立麵,就算有些合作,也絕不可能深交,隻能成為對手,想要討好自己的對手,真的沒問題麼?
正如陸錦年無法理解阿努比冀的想法一樣,阿努比冀也不太明白陸錦年的腦回路究竟有多直,尋常女子若是聽到男子有意討好自己,不說心花怒放,好歹給點嬌羞感啊?
他本意是想在陸錦年這裏多刷好感度,聽說最近陸錦年在相親擇夫,阿努比冀已經清楚把陸錦年拐回草原共謀大計,並不是那麼容易。
就算陸錦年自己沒意見,梁京城內多少年輕有為貴公子,有這些優秀青年做對比,陸大將軍再怎麼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送去匈奴的。
但至少,在陸錦年這裏保持一定好感,未來再在戰場上遇見,或許還有可以趁虛的機會。
然而陸錦年根本沒反應。
陸錦年摸摸下巴,上下打量著阿努比冀,戲謔道,“冀王子倒是在明軒國適應的挺好的,聽鈺兄說,前天在青樓偶遇王子,還對人家花魁姑娘癡纏不已,冀王子明日就要啟程草原,怎麼不見與新交的紅顏知己纏.綿作別呀。”
阿努比冀勾起唇角,“本王子隻是心血來潮,去看看而已,倒是陸大小姐口中的鈺兄,可是你們丞相之子,裴鈺?聽聞裴鈺公子在梁京貴女中,很受歡迎,陸大小姐和裴鈺公子關係挺好,但好像也沒多上幾分小女兒家的心思,竟連逛青樓都笑談出來,毫不在乎。”
“這是本小姐人緣好,不及冀王子,連花魁都拐不走,嘖嘖,小心單身一輩子。”
阿努比冀,“……”就知道在這女人麵前討不了好。
陸錦年絲毫不以為意,抬頭看著天色,“時間不早了,冀王子明日一早就要啟程,本小姐提前給你餞別,山高路遠,恕不遠送。”
阿努比冀斂神笑道,“那便多謝陸大小姐了,不過故友相送,怎麼可以這麼冷冷清清?多少要交流一番。”
“哦,那王子殿下想要如何交流?”
說話間,阿努比冀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自己的佩刀,灌力襲向陸錦年,“這樣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