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一張空頭大餅,奉一根願者上鉤的釣線,想為自己博一把,主動供慕容啟驅使的江湖人,不在少數。
但在江湖人全被藥倒後,慕容啟是著急了一陣子,卻並沒有就此亂了陣腳,不是慕容啟一開始就沒將這次的搞事放在心上,那便是慕容啟本身就沒太將江湖人當回事,他手裏另外有底牌,江湖人隻是幌子。
即便沒有找到關乎底牌存在與否的線索,但陸錦年更相信這一個可能。
“太過平靜,反倒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做些準備以防不測。”陸錦年頓聲道,“而且,帝陵你來過麼?地形你清楚麼?在未知的環境裏,謹慎可一點也不多餘。”
沐書瞧了淡定的坐在車裏的陸錦年一眼,“我沒來過,你來過?”
“真巧,我也沒有。”陸錦年放下車簾,從車中的抽屜裏抽出一張圖紙,那是她近兩年閑著無事走訪梁京城附近時畫出的地圖,比朝廷官方繪製的更為詳盡。
隻是皇宮、帝陵,以及其它皇室所有地無法靠近,地圖上顯示的仍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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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年盤膝坐在車廂內的軟墊上,胳膊肘搭在大腿上,隻手托腮凝神,盯著地圖上的空白托腮。
帝陵修建在群山之中,可群山的地勢是緩是險,是高是矮?祭祀後有狩獵,說明山中植被豐富,動物活躍,這一切都缺少不了水源的存在,隻是這水源存於何處?土質是潮濕疏鬆還是沼澤泥濘?
行兵作戰之中,有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難以控製,人和在於謀劃,唯有地利是要在實際完整的清楚地形後,才能靈活變用的。
而現在,三者沒一個在陸大指揮官掌握之中的,這讓她稍稍有些焦躁,隻能隨機應變了啊……
陸大指揮官很快便將心態調整好了,那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挑戰吧,她何曾怕過這些。
清晨的淅瀝小雨,在行進的過程裏逐漸變作迷蒙水霧,浸入青蔥草色與土壤裏,升騰起清新的土腥味,待到此時太陽穿透雲層,將露水晾幹,馬車內的女眷們,也如徐徐回升的溫度一般熱烈起來。
梁京城內的女眷們相互間多有走動,早就很是熟悉了,路途無聊,家族裏的夫人們還能夠忍受,矜持的坐在車廂裏,而小孩子們很多都耐不住性子,從馬車上跑出去找自己的朋友說話去了。
陸輕瑤帶著拜訪朋友的親切的笑臉,坐進了裴丞相家庶女裴清的馬車上,陸輕瑤和裴清同為庶女,關係好得很,最近又和裴家三公子裴衡有所走動,所以她的到來,不僅不會引起人注意,反而會讓人生出了許多,陸輕瑤將要嫁進裴家的可能性。
想想陸大將軍和裴丞相間的關係,又覺得這種推測來得無憑無據。
到底,無人相信一個庶女能做什麼,又能改變什麼。
然而沒人會知道,進入馬車後,陸輕瑤臉上掛著的溫婉的笑容,很快就消失,看著自覺讓出主位,挪到一旁的裴清,理所應當的坐了上去,模樣不像是訪問好友,而是指使自覺的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