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轉過頭來看我,頓了一下,他出聲回道:“不著急啊,這不是碰見你跟學弟了嘛。”
說罷,他又看向對麵的匡伊揚,開口問道:“能喝酒嗎?”
匡伊揚沒有馬上應聲,紀貫新立馬道:“小孩子估計都喝不了什麼酒,子衿,我們喝點。”
我剛要說話,匡伊揚那邊道:“你想喝什麼?”
紀貫新道:“啤的白的隨你,我都行。”
匡伊揚說:“那就喝白的。”
紀貫新馬上扭頭叫來服務員,說:“國窖先給我來兩個。”
我皺眉看向紀貫新,不高興的說道:“你想幹什麼,他不能喝酒的。”
紀貫新壓根不看我,隻是抬眼看著對麵的匡伊揚,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到底能不能喝?”
匡伊揚道:“既然你想喝,我陪你。”
紀貫新立馬道:“爽快。”
我真是要被他們兩個煩死了,管不了紀貫新,我看向匡伊揚,眼帶擔心的說道:“伊揚,你別理他,他喝多了就這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紀貫新喝多了什麼樣,反正他平時就有夠討人厭的。
匡伊揚平靜的回了句:“沒事兒。”
我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碰上紀貫新了呢,而且他喝多了比平常更難纏。
服務員很快拿上來兩瓶白酒,紀貫新跟匡伊揚一人一瓶。倒了一杯酒,紀貫新拿著酒杯,看著對麵的匡伊揚說:“你在追子衿是吧?”
匡伊揚帥氣的臉上不無挑釁之意,麵色淡淡的回道:“是啊。”
紀貫新道:“學弟,我真得好心提醒你幾句,梁子衿不好搞,你還是別追她,換個人追得了。”
匡伊揚麵不改色,徑自回道:“我就喜歡她。”
紀貫新道:“真不換人?”
“不換。”
“行,那我今天就已你學姐好朋友的身份驗驗你,看你到底夠不夠格追她。”
說罷,紀貫新忽然抬起手中酒杯,直接一仰頭,一整杯白酒幹了。
匡伊揚見狀,立馬不甘示弱,跟著舉起酒杯,也幹了。我攔都沒攔住。
待到兩人都喝了一整杯之後,我皺眉對紀貫新說:“你夠了啊,說兩句玩笑差不多就得了,別灌他酒,他不能喝。”
我不敢真的太跟紀貫新翻臉,不然也怕他下不來台。
紀貫新還沒等說什麼,對麵的匡伊揚出聲道:“學姐,你別管,我能喝。”
這小子還來勁兒了,倒了第二杯白酒,舉起來對著紀貫新說:“既然是我學姐的好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來,我敬你一杯。”
紀貫新天生就是個刺兒頭,看熱鬧都不嫌事兒大的主,更何況自己就是個熱鬧。
馬上倒了一杯酒,他跟匡伊揚碰杯,二話沒說,兩人又是一飲而盡。
酒杯是一兩半一杯的,兩人這麼一分鍾不到就喝了三兩,白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紀貫新本來就喝多了,匡伊揚更是沒什麼酒量,我怕他們兩個再喝出什麼問題來,所以趕緊出聲攔著:“行了行了,別再喝了。”
紀貫新說:“子衿你不用擔心,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
我心想,我知道個屁!
紀貫新又說:“我看你這學弟酒量也不錯,你別攔著,好像你學弟多慫一點酒都不能沾似的,那不成娘兒們了嗎?還怎麼配得上你?”
這話擺明了在激匡伊揚,我真懷疑紀貫新到底喝沒喝多。不喝多不會這麼亢奮,喝多了又不會這麼激靈。
哎,我真是弄不懂這幫人。
匡伊揚也不服紀貫新,主動舉杯嗆紀貫新喝酒,兩人一口一杯,短短時間就一人喝了一整瓶的白酒。
白酒是四十八度的,不是很高。但這酒後勁兒大,我又不敢攔著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隻得破釜沉舟的說道:“要喝酒帶上我。”
不然他們兩個喝的不亦樂乎,剩我一人在這兒傻杵著也怪尷尬的。
見我搶過酒瓶要倒酒,紀貫新跟匡伊揚幾乎是同時說:“學姐,你別喝了。”
“你喝什麼酒?”
我不看他們任何一個,隻是徑自回道:“不是高興嘛,我也高興,大家一起喝。”
我表情正常,語氣也是平穩的,可紀貫新跟匡伊揚都消停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是我現在這樣的。
我舉起酒杯,終是抬眼看向紀貫新跟匡伊揚,勾起唇角,微笑著道:“來,大家喝一杯,喝完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紀貫新跟匡伊揚都沒有舉杯,桌子中間的火鍋一直在燒,紅湯跟清湯都在咕嘟咕嘟的冒泡。周邊傳來陌生人的說話聲跟笑鬧聲,而唯有我們這桌,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