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依舊用他那雙又大又長的桃花眼睨著我,幾秒之後,他出聲回道:“裝作不經意間向我表明你還是黃花大閨女,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哭笑不得,隻得努力做出嘲諷的表情,出聲說道:“紀貫新,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紀貫新一臉坦然的回道:“女人向男人表明清白,這就跟男人向女人透露沒有女朋友是一個意思,擺明了問我約不約嘛。”
我斬釘截鐵的回道:“不約!”
紀貫新撇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不懂情趣。”
我說:“大半夜的我隻想睡覺好嗎?”
紀貫新說:“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一般女的不都得受到驚嚇睡不著覺嘛,怎麼你還跟豬似的老說困呢?”
我瞪眼道:“你才是豬呢!”
紀貫新挑眉反駁:“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說罷,他抬起自己包著紗布的右手,出聲說:“我都為你流血了!”
聞言,我頓時心虛,隨即氣焰也消了不少。
紀貫新見我心軟,他立馬來勁兒了,瞥眼說道:“我大半夜為你從醫院裏麵跑出來拚死拚活,這會兒就讓你陪我說幾句話都不行,真是心寒。”
我連忙道:“嘮嘮嘮,今晚你想嘮什麼就嘮什麼,我奉陪到底。”
紀貫新說:“瞧你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兒,算了,你困了就去睡吧,留我一人兒在這兒漫漫長夜。”
我都服了他了,明明二十大多的人,可脾氣性子還跟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似的。
我暗自歎了口氣,然後勾起唇角,麵帶笑容,誠摯的說道:“我梁子衿,自願陪紀貫新先生聊天,直到紀貫新先生聊夠了,聊累了,聊到滿意為止。”
紀貫新翻著三分之一的眼白睨著我,幾秒之後,說:“這還差不多。”
可是說完之後,我倆卻同時不出聲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十幾秒之後,我出聲問道:“你倒是說話啊。”
紀貫新同樣的表情回道:“你說啊,我等你說呢。”
我說:“是你要聊的天,我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紀貫新說:“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
我說:“我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題,你起個頭。”
紀貫新靠在沙發上,眼睛翻了一圈,然後道:“那我們今晚就走走心,我跟你聊一下感情方麵的話題。”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道:“呦,新少還有走心的時候呢?”
紀貫新微微挑眉,出聲回道:“那是。誰還沒有個年少無知的時候呢。”
原來紀貫新把走心定義為年少無知時才會做的事。
他跟我講了他的初戀,是在國際學校念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看上了隔壁班一個來自阿拉伯的小女孩。
用紀貫新的話講:“你是不知道,她長的那叫一個帶勁兒。我到現在都記的,她是淺棕色的頭發,眼睛有點發綠,像寶石似的。”
我笑著道:“你確定她不是幾天沒吃飯餓的嗎?”
紀貫新瞪了我一眼,說:“她爸是中東石油大亨,你覺得她會餓著嗎?”
我立馬收回笑容,認真的回道:“我錯了。”
隻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紀貫新身邊不是中東采油的,就是南非開礦的。我確實不應該仇富。
被我打斷之後,紀貫新不滿的瞪了我幾眼,罰我去給他倒了杯水,等我回來之後他又繼續說:“我一看這女孩兒長的不錯,而且聽說學校裏麵挺多人都喜歡她,都想追她。我想我不能落後啊,我要是先把她給追上,那我多有麵子。”
我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那是真的喜歡她嗎?你這明顯的愛攀比。”
紀貫新說:“我是喜歡她啊,我說了她長的很漂亮。”
我白了他一眼:“膚淺。”
紀貫新說:“就你不膚淺?你喜歡長得醜的?”
我說:“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隻要讓我找個不出軌的,我管他好看賴看。”
紀貫新道:“別說我沒告訴你,是狼一身腥,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這跟好看賴看沒關係。與其找個醜的還出軌,不如找個帥的,這樣心裏也平衡一些。”
我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回道:“那我與其一輩子不找!”
紀貫新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這人就沒有愛出軌的毛病,我……”
我趕緊打斷他:“新哥,咱能繼續說你初戀那小綠眼珠的事兒嗎?”
紀貫新‘哦’了一聲,言歸正傳:“我喜歡她之後就開始追她唄,給她寫情書,送花,送禮物,可她都沒什麼反應。我當時都懷疑我自己的魅力了,後來才知道丫根本看不懂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