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車內,隻有街邊路燈的微弱光亮,讓我隱約看到身旁紀貫新的臉。我說完之後沒多久,隻聽得他輕聲接了一句:“那就好。”
我心底覺得今晚的紀貫新有點奇怪,但到底怪在哪裏,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坐在車裏,我不說話他也不說。過了一會兒,我始終覺得有點別扭,所以主動開口問道:“你真在我這兒等了三個小時嗎?”
紀貫新側頭看了我一眼,出聲說:“我騙你幹嘛?”
我癟嘴回道:“莫名的有點不信呢,新少還有等人的時候?”
紀貫新勾唇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光線昏暗的緣故,我忽然覺得他這一笑有種勾人攝魄的邪魅。
他說:“我也不信,我竟然能在這兒等你這麼久。”
心底忽然一動,也許是感動,也許是悸動。
我看著他那兩條露在外麵的精致鎖骨,一時衝動,出聲問:“哎,你是不是最近瘦了?”
紀貫新表情淡淡:“有麼?”
我點點頭,出聲道:“感覺是瘦了。對了,你感冒都好利索了吧?”
紀貫新道:“早好了,我是紙人嗎?生病這麼久還不好?”
我說:“好了就好。你晚上還沒吃飯呢吧,你等我把小貓送樓上去,一會兒下來請你去吃飯。”
紀貫新淡笑著回道:“行了,你有這個心就夠了。太晚了,你回去睡覺吧,這飯攢著,改天再吃。”
我朝他瞥眼一笑,問:“哎呦,不是您老的性格啊?”
紀貫新笑著回道:“等你等太久,困了。”
我說:“那好吧,我就不打擾您老人家回家睡覺了,你開車回去小心點,什麼時候有空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
紀貫新問:“你這就把我給打發回家了?難道不應該邀請我去你家坐坐的嗎?”
我瞧著他那一臉不正經的樣,立馬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你想的美,送塊表就想直接登門入室?做夢呢吧?”
紀貫新聞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出聲回道:“我這輩子第一次送禮還吃鱉的。”
我說:“認識我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和第N次了。”
紀貫新看著我,我能清楚感覺到他眼中的寵溺跟縱容。
臨下車之前還跟他侃了兩句,我一手勾著車門,另一手抱著禮盒,轉頭對紀貫新說:“我回去了,你開車小心。”
紀貫新‘哎’了一聲,我挑眉看他。
他說:“臨走之前不給個晚安吻嗎?”
我立馬垮下臉,想也不想的回道:“神經,你病還沒好呢吧?要不要我幫你聯係三醫?”
說罷,我徑自推開車門下去,關上車門之後,對他擺了擺手,然後轉身大步往公寓方向跑去。
紀貫新的車內暖風開的很足,我這乍一出來,車裏車外溫差不下五十度,凍得我整個人縮在一起。跑到公寓大門口,我掏出房卡刷開門,一手抵著門,轉頭一看,天藍色的跑車還在那裏停著,一動沒動。
我扭著脖子,大聲說:“回去吧。”
我本想跟紀貫新擺擺手的,可是雙手都占著,我也就沒擺。說完之後,我人往大門裏麵一邁,回家。
回到家之後又變得很溫暖。我抱著禮盒來到客廳沙發上,衣服還沒脫就開始打燈看它們。折騰了一晚上,兩個小家夥一會兒睡一會兒醒,我生怕再把它們兩個給凍病了,好在看樣子還行,這才放下心來。
將外套跟圍巾脫下掛在玄關衣架上,我抱著禮盒邁步上了二樓。手機早就沒電了,放在床頭櫃處充電,我把兩隻小貓從禮盒中小心翼翼的抱出來,放在床上。
白色小貓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暗藍色的大眼睛中滿是睡意;灰色小貓則一如既往的淘氣,邁著小短腿向我走來。
我盤腿坐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它,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沒多久,隻聽得床頭櫃處手機開機聲,再過了幾秒,隨之而來的就是未接電話跟未讀短訊的提示。
我在這方麵有點強迫症,看不得手機上有任何未更新的軟件和未讀的消息等。
所以我從床上爬過去拿起手機,以為未接電話都應該是紀貫新打來的,卻沒想到……
我看到最近的兩通未接電話,竟然都是‘東’打來的。
劃開屏鎖,我先看到短訊處有兩個未讀提示。打開來一看,上麵的一條是駱向東發來的,下麵的一條則顯示著航班號等等。
秉持著令人激動的東西都留在最後的原則,我先是看了下麵的一條短訊。短訊上寫著我所乘坐的UA76|10美國聯合航空的航班從夜城飛往紐約,將於明天下午五點準時起飛,提醒我帶好所有證件,提前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