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病房中躺著掛水的時候,殷寧急忙忙的從外麵推門進來。看到我的樣子,她嚇得臉色都變了,一邊疾步走過來一邊問:“子衿,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紅著眼睛,聲音低沉沙啞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殷寧回道:“我接到一個人的電話,他讓我到這裏來找你,開始我還以為是騙子呢……你這是怎麼了?”
我說:“讓你們家聞章打電話轉告元哲一聲,我要是不告他,我跟他一個姓!”
殷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站在我床邊都懵了,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說:“他給我吃的裏麵下了藥。”
殷寧頓時眼睛一瞪,“啊?!”
我沒再說什麼,殷寧打量我的臉色,不多時,她立馬掏出手機打給聞章。
“聞章,你馬上把元哲給我找出來,我弄死他!小聲什麼小聲?你他媽知不知道那個損逼給子衿吃的裏麵下藥了?子衿現在還在醫院裏麵躺著呢……”
殷寧說著說著就哭了。我緊抿著唇瓣,一聲不吭,心裏麵氣得直突突。
人都是這樣,本能的趨利避害,推卸責任。事情弄成這樣,我不知道到底該怪誰,隻好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元哲的頭上。
想必聞章在電話另一頭也嚇壞了,殷寧罵了幾句之後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她紅著眼睛對我說:“子衿,對不起……”
我說:“你跟我說對不起幹什麼,又不是你的錯。”
殷寧道:“都怪我,心大的跟傻逼似的,怎麼能把你跟元哲兩個人留在家裏麵呢……都是我不好。”
我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眼淚又有上湧的趨勢,強忍著心底的酸澀,我出聲道:“行了,別哭了,我還信不過你嘛。是元哲的錯,我不會遷怒你跟聞章。”
殷寧萬分愧疚,坐在我床邊拉著我的手,思忖了半天,這才欲言又止的問道:“子衿,那你……跟他,沒有……”
我沉著臉回道:“沒有。”
殷寧明顯舒了口氣,可我卻接著道:“媽的,我要是不弄死他,我咽不下這口氣!”
殷寧當然是站在我這邊的,她直接道:“報警吧,這事兒沒的商量。”
我說:“我沒有手機,你幫我報警吧。”
殷寧拿著手機,當著我的麵報了警。我跟她坐在病房中,不到二十分鍾,房門被人敲響,一名護士帶著兩名警察走進來。
其中一名警察看了看病床上的我,又看了看殷寧,出聲問道:“哪位是梁子衿?”
我說:“是我。”
警察例行公事的拿出紙筆給我錄口供,一人問我:“具體的事發過程是怎樣的?”
我大致說了下昨天晚上到事發的過程,著重提了一句:“我早上起來還好好的,後來吃了他遞給我的麵包和牛奶,之後就很不舒服。”
“是哪種不舒服?”
這種話畢竟難以啟齒,我微垂著視線,硬著頭皮回道:“醫生說在我體內檢查到苯磺酰。”
警察倒是麵色坦然的一邊做筆錄一邊說:“也就是性|藥的成分。”
我‘嗯’了一聲,他繼續問:“那事發之後是誰送你來的醫院?你口中所說的元哲有沒有對你進行下一步的侵|犯?”
我的視線垂的很低,低到別人看不見我眼中的神情。沉默半晌,我低聲回道:“被別人撞到,是他送我來的。”
“那個人是你認識的人還是陌生人?他在場的時候,元哲也在嗎?”
我麵無表情的回答:“我認識他,他進門的時候,元哲也在。”
警察說:“那這樣就更好辦了,你聯係目擊證人,我們警方去元哲所在的學校跟家裏麵找人。一旦找到他,再加上你跟目擊證人的證詞,我們警方就可以控告元哲蓄意下藥跟有意識的侵|犯罪名,如果罪名成立,他將麵臨刑事責任,會被判兩到三年。”
我恨元哲恨的牙根癢癢,但聽到會被判兩三年的時候,還是不禁心裏麵咯噔一下。
警察走後,殷寧臉都下白了。她問我:“子衿,今天救你的人是誰?”
想到駱向東,我沒等出聲已經紅了眼眶。殷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隻得在一旁安慰我,說沒事了,都過去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聞章也火急火燎的從學校趕來。他進入病房之後,殷寧第一個站起身,她怒視著聞章,厲聲罵道:“你身邊都他媽什麼玩意兒?那個元哲給子衿下了性|藥,差點把她給強|奸了你知不知道?!”
聞章也是麵色難看,看了眼殷寧,隨即看向躺靠在病床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