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衿淩晨四五點才睡,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給陳文航打電話,也就是跟他說一聲,匡伊揚找他有事,讓他抽空幫個忙。
陳文航應聲之後掛斷電話,張昕薇道:“子衿說什麼了?”
陳文航麵色依舊不怎麼好看,他出聲回道:“匡伊揚一定是想跟子衿說什麼,要我手機號就是個幌子。”
張昕薇道:“那怎麼辦?”
陳文航說:“我們又沒怎麼樣,怕什麼?”
張昕薇臉色不由得尷尬,其實有沒有怎麼樣,他們心中再清楚不過,如今就是瞞著梁子衿一個人而已。
起初兩人也隻是維持著朋友之上曖昧之下的態度,心知肚明,卻始終沒有越過最後一道雷池。直到他們升大三,開學之後各係各班都會組織聚會,梁子衿早就跟陳文航打過招呼,晚上沒時間碰麵。
陳文航跟一幫同學喝到半夜快十一點,因為住校的有歸寢時間,所以大家就散了,陳文航自己回到出租屋。
半夜三更,陳文航又是喝多了的狀態,所以進門之後他隻是開了走廊的小燈,換了鞋之後就往主臥走。
一頭倒在床上,他後知後覺,床上還有個人。
實在醉的不行,他半晌才爬起來打開台燈,借著暖黃色的燈光一看,床上的人是張昕薇。她隻|穿著內衣褲,暖黃色的光線將她身上照的如同打了一層蜜,讓人看著口幹舌燥。
陳文航喉結一動,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伸手去推了下身邊的人。
張昕薇也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陳文航,她重新合上視線。
陳文航酒醒之後再回想到這塊兒,他真是色迷心竅了。跟梁子衿談了五年的戀愛,她隻讓看不讓碰,就算碰也止步於親親嘴而已。
他是個正常男人,身邊的人都羨慕他女朋友是梁子衿,可又有幾個知道梁子衿隻能看不能上?
陳文航把燈一關,黑暗中,他七分酒勁兒三分衝動,回想起自己當初最喜歡的人是張昕薇,如今她唾手可得,他還做什麼柳下惠?
要不怎麼說酒後亂性,其實不是酒惹的禍,隻是人心中有鬼。
這一夜酒醉情迷之後,第二天張昕薇比陳文航起來得早,她醒後看見身邊人是陳文航,立馬抽出枕頭玩命的砸他。陳文航驚醒,隨後看見床尾自己的衣服,還有裹著被子的張昕薇,昨晚的畫麵曆曆在目,就算想斷片都斷不了。
張昕薇厲聲道:“陳文航,你他媽是人嗎?”
陳文航坐在床上,麵如死灰。
張昕薇氣到大哭,陳文航自始至終一聲不吭。一直等到張昕薇的哭聲漸小終至停止,紅著眼睛問他:“現在怎麼辦?”
陳文航發呆的看著麵前的一塊兒被子,幾秒之後才道:“能怎麼辦。”
張昕薇皺眉瞪著他:“子衿知道非得殺了我們倆!”
陳文航下意識的道:“不能讓她知道。”
張昕薇聞言,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們都太了解梁子衿的為人,她最看不慣劈腿這種事,更何況如今他們兩個上了床,如果讓她知道,那後果不堪設想。
有長達十分鍾的時間,張昕薇和陳文航都是出神的坐在床上。最後還是張昕薇說:“昨晚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說完,她傾身拿起床尾的內衣,躲在被子裏麵戴上,然後又在找內褲。
陳文航坐在床上,眼看著張昕薇穿好衣服離開。他頭上不知何時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自打睜開眼睛開始,他就在害怕。害怕張昕薇還在這裏的時候,梁子衿就會突然出現;他更害怕自己昨晚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最起碼他清楚的知道,床上的人是張昕薇,可他仍舊想要犯錯。
不知者不罪,可明知而故犯,那就是罪無可恕了。
陳文航洗了個澡離開出租屋,他害怕麵對梁子衿,卻又渴望見到她。他想證明自己在她的沒心沒肺麵前,可以隱藏的很好,然後,就像張昕薇說過的那般,當做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五年了,即便他最初喜歡的人是張昕薇,可跟梁子衿在一起五年,要說沒有感情,除非他是畜生。
甚至在清醒的情況下,讓陳文航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梁子衿。
因為梁子衿太好了,他知道她善良,也知道她沒心沒肺,跟她在一起他很輕鬆也很快樂,所以哪怕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他還是貪婪的想要留在她身邊。
陳文航進了校門,本想去女生宿舍樓下等她,結果在路徑商業街的飯店時,看到了靠窗邊的梁子衿和匡伊揚,兩人麵對麵坐著,正在吃飯。
陳文航一口惡氣湧上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也許梁子衿跟匡伊揚也背著他做了偷雞摸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