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說完之後一轉身,看見簡程勵站身後不遠處,她也沒說什麼,徑自邁步往樓上走。
回到房間換了衣服,路瑤給湛白打了個電話,約好了見麵的地點。等她拎著包從房門口出去的時候,恰好趕上簡程勵從樓下上來。
兩人這回已是‘狹路相逢’,終是簡程勵沒忍住說了句:“出門?”
“嗯。”
“我正好也要出去,等會兒我送你。”
“不用了,我約了人。”
說完,路瑤不再多看簡程勵一眼,邁步往樓下走。
一直等到出了簡家別墅,路瑤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座華麗的房子像是金絲籠,關的她翅膀都打不開,渾身難受。
一個人邁步往別墅區外麵走,走了能有十幾分鍾的樣子,身邊忽然停了輛銀灰色跑車。簡程勵臉上罩著墨鏡,他坐在駕駛席,側頭看著路瑤說:“我送你一段?”
路瑤麵色淡淡:“不用,你先走吧,湛白馬上就來。”
路瑤沒看見簡程勵墨鏡背後的眸子中滿是壓抑的不悅。他知道湛白這個人,成天跟在路瑤身邊,他以前問過路瑤,她喜不喜歡湛白,路瑤說不喜歡。
可男未婚女未嫁,兩人成天膩在一起算幾個意思?
簡程勵想到昨天飯桌上路瑤說過的那句話:她有喜歡的人。
瞧著她那張不冷不熱的麵孔,簡程勵也懶得低下頭來遷就她,她願意走就讓她走。
二話不說,簡程勵別開視線,油門一踩,跑車‘咻’的一聲打她身邊駛過。
這些年裏,兩人大大小小吵過的架鬥過的氣數不勝數,所以路瑤早就習慣,除了心裏憋屈難受之外,臉上倒也不會露出什麼異樣的神情。
順著路邊往前走,又走了十多分鍾,前方駛來一輛香檳色的的奧迪R8.湛白將車子停到路瑤麵前,降下車窗對她說:“上來。”
路瑤坐進副駕,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說:“嘉嘉呢?”
“她先去國美那邊了。”
路瑤道:“等會兒到了市中先找家銀行,然後去趟新銳。”
湛白側頭看了她一眼,狐疑的道:“去新銳幹嘛?”
路瑤簇起兩道好看的眉頭,不爽的道:“還錢。”
湛白聞言,眸子一挑:“你欠誰錢了?”
路瑤歎了口氣,避重就輕的回道:“別問了,正心煩著呢。”
不用她說,湛白看出來了。不敢再多問什麼,他轉過頭專心開車。
等車子開到了市中心,路瑤找了家銀行取了一萬塊,她都已經把錢裝進信封裏了,可想了想,她又拿出一百塊錢,然後從自己的錢包裏數了五十六塊錢放進信封。
她可不敢再多搭紀貫新了,回頭他再給她打個一萬幾萬的,她都得瘋。
湛白開車載她去新銳,等到了地方,路瑤對他說:“你不用下來了,等我兩分鍾。”
她自己下車進了新銳,來到前台,前台的服務人員微笑著道:“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路瑤從包裏麵拿出信封,遞給前台說:“麻煩你把這個交給紀貫新。”
前台接過去,微笑著道:“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叫路瑤。”
“路小姐是吧,您放心,等老板來公司,我們會轉交給他的。”
“謝謝。”
事情辦得很順利,路瑤從新銳出來,再上車的時候,她心底的大石頭去了一半,不由得輕鬆道:“走吧,別讓嘉嘉一個人在那邊忙。”
湛白小心翼翼的問道:“心情好些了?”
路瑤道:“就當破財擋災了。”
好好地一萬塊錢,她要存多久才存得到?紀貫新這招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裏逼,他以為誰都像他似的,拿一萬當一百使喚呢。
湛白知道路瑤等閑不會欠別人的錢,很好奇她去新銳到底是找誰,可又不敢深問,隻得自己心裏麵琢磨著。
兩人乘車一起來到國美商場,商場的後身就是一條長長的商業街,街道兩邊有實體門麵店,也有自己擺攤賣東西的個體小商販。
路瑤下了車就看見徐應嘉,倒不是她顯眼,而是她身後的那輛土黃色奧拓。這顏色在陽光下麵一照……嘖,光芒萬丈。
說起這車路瑤就想笑,去年湛白花了一百五十多萬添了輛奧迪R8,回頭徐應嘉就花了不到五萬買了輛土黃色的奧拓。
這顏色實在是太紮眼,路瑤忍不住問她:“這麼多顏色你不挑,幹嘛非要挑個土黃色的?”
徐應嘉的回答差點沒把路瑤笑的背過氣去,她說:“你以為我想啊?我倒是也想要香檳色了,丫這個價位除了土黃就沒有跟香檳沾邊兒的。”
雖然徐應嘉死活不承認,可路瑤看出她心裏喜歡湛白。買不起奧迪買奧拓,沒有香檳就換土黃。徐應嘉也是愛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