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真田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仁王的眼睛眯起,閃過一些釋然的笑意。
“還疼嗎?”晚上,仁王坐在櫻雪床邊,給櫻雪第二次上藥。
櫻雪搖搖頭,沒有說話。
“櫻雪,不要埋怨副部長。”均勻的將藥膏塗在臉上,仁王滿意的看著明顯不那麼紅腫的臉龐,說到。
“埋怨?”櫻雪的目光露出些許的不解,櫻雪笑了笑,說:“怎麼可能埋怨他呢?他說的,哪句不是事實?我所做的,又哪裏顧全了他學長的顏麵?”
櫻雪輕輕的觸碰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臉頰,說:“夠疼了,也讓我夠清醒了。”
仁王看著眼底帶著一些笑意的櫻雪,驚訝她居然會比自己想得更開,都說當局者迷,看來,櫻雪現在已經可以跳出那個迷圈了。
“不過,好歹我也是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孩子,他怎麼下的去手?他就不怕一不小心把我這祖國的花骨朵兒給打殘了?”
換上一副自戀的表情,櫻雪略帶嗔怪的抱怨著。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仁王一怔,然後重新掛上痞痞的笑容,說:“這位貌比潘安的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約會呀?”
“貌比潘安是形容男生的,白癡,你的古文課應該好好學學了。”斜了仁王一眼,櫻雪用不屑的口氣涼涼的說。
“呃……”呆了一秒鍾,仁王迅速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筆記本,記了下來,嘴裏還一邊叨念著:“看來下次不用比呂士替我考古文了……”
囧……
第二天早上,櫻雪剛剛坐上自行車的後座,就看見柳生家的車停在了自家的門口。
“櫻雪,這兩天臉不適合吹風,我送你去學校吧。”柳生在櫻雪麵前站定,說到。
“呃……不用麻煩柳生學長了吧。”櫻雪拒絕,可是就在自己說完的下一秒,就被仁王甩下了車。
“有便車就趕快坐,你自己多沉知不知道?別死賴著非讓我載你!”仁王鄙視的看著櫻雪,好像她真的有多重似的。
“你是不是我哥呀,一點也不為我的人身安全著想!”櫻雪怒斥著仁王的無情無義。
“這個……咳……”柳生輕咳一下打斷了櫻雪和仁王的大眼瞪小眼,說:“我家的司機有駕照,應該不會有什麼人身安全。”
“我說的不是這個啦,被柳生學長這種高人氣的人送到學校,我怕我會被我們班同學五馬分屍。”櫻雪小心翼翼的措辭,試圖讓柳生明白這種狀況。
柳生一愣,明顯沒考慮過這種情況。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仁王就開口說:“怕什麼,我仁王雅治的妹妹就是比呂士的妹妹,送自己妹妹上學有什麼的?”說完,仁王還看著柳生,而柳生則一臉‘就是這個樣子’得點著頭。
“知道啦,不就是想讓別人知道你們是一家的嗎?”櫻雪瞟了仁王一眼,然後在他把書包丟過來之前趕快上了車。
在車上,櫻雪衝著在後麵幹生氣的仁王做鬼臉,卻因為牽動了臉上的疼痛而變成了呲牙咧嘴,柳生看著櫻雪的樣子,笑著推了推眼鏡。然後又作出一本正經的臉色問道:“原來都是雅治衝著別人做鬼臉的。”
看了一眼端坐的柳生,櫻雪乖乖的做好,然後偏過頭,眼中帶著一些好奇的光芒,問:“那個別人是柳生學長吧。”
柳生的眼鏡一閃,然後點了點頭說:“嗯,如果一定要這麼說。”
“可是我覺得同表哥這種欺詐師比起來,那種偽裝成紳士的腹黑實際上會更可怕一些吧。”櫻雪的表情認真而嚴肅,好像在背什麼公式定理一樣,同時還專注的看著麵前的人的表情。
柳生頓了一下,然後整了整衣領,說:“是啊。”
“嗬嗬,看來我讓柳生學長覺得窘迫了。”臉上重新掛滿天真可愛的笑容,櫻雪眯眯著眼睛,擋住了自己的眼神。
“嗯?何以見得?”柳生又推了推眼鏡,問。
“衣服已經那麼平整了,為什麼還要那麼正式的整理?從心理學角度上講,這叫什麼來著?”櫻雪一手支著腦袋,狀似回憶著,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心理學有沒有類似這樣的表征。
看著櫻雪,柳生說:“我有些理解了真田副部長的做法了。”
昨天跟雅治通電話的時候,他說到了副部長對於櫻雪的評價。那時柳生是有些驚訝的,一如仁王剛剛從副部長嘴裏聽到時一樣。
“如果她願意,能力不會在幸村和我之下……”
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站在立海大頂峰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在看到柳生家車的一瞬間,仁王就明白了柳生那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於是毫不猶豫地把櫻雪甩下車。
沉默了幾秒鍾,櫻雪把頭一甩,幾縷黑色的頭發拂過柳生的臉。
“哼,副部長又沒需要你們理解,我理解就可以了!”
看著櫻雪,想起自己那個對自己總是誠惶誠恐的妹妹,柳生忽然有些羨慕起仁王來了。
“副部長!”正走向網球場準備開始今天的晨練的真田,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輕細的聲音。回過頭,看見櫻雪一路小跑著來到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