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曆史悠久,上古時期,黃帝劃野分州,冀為“九州之一“,大禹治水後,重新劃分九州,冀為“九州之首“。
袁朗繼承了前世曆史學教授的記憶碎片,自然對這些古代地理知識耳熟能詳。
隻不過,袁朗雖然上至天文,下知地理,這一路上,卻不能不對張寧俯首帖耳,伺候的比對她老娘還要熱情周到,整兒一個跟班小馬仔的角色。
行了半月有餘,二人二騎已經進了冀州的境內,本就缺乏騎馬經驗,加之一路上鞍前馬後的跑腿,袁朗早就累散了架子。
袁朗也是這次出來才知道,原來自己重生的那個村莊是屬於兗州的地盤,也難怪走了這麼久才到了冀州。
冀州富庶,這一路上光看流民行進的路線就能知道,全都是浩浩蕩蕩從全國各地趕往冀州的“大軍”。
要不是自己的瘸爹想的周到,給了些許的盤纏,恐怕袁朗這一路上還得靠行乞來度日了。
張寧身無分文,一切花銷都有袁朗承擔,久而久之也是捉襟見肘,很快就把盤纏錢給用罄了。
二人日夜奔波在馳道上,肚子也餓的咕咕直叫,算起來,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
袁朗實在忍不了了,在不斷的進言之後,張寧這才答應找個歇腳的地方,並且想辦法找點吃的果腹。
歇腳的地方多的是,可是吃的東西,不給錢卻是找不到的。這一路上流民甚多,就算田地裏,果樹上長出點什麼吃的,估計也早就被人搶食一空了,哪裏還留下一丁半點。
實在無法,袁朗則跟著張寧往僻靜的山間走,看來效果奇佳,逃難的人不會走這裏,自然吃食也多了。
這一日輪到袁朗設灶煮食,他可不似張寧隻找些瓜果來果腹那麼簡單,今天他追了半個山坡,終於讓他打到了一隻山雞。
在溪邊拔了毛,清理幹淨了五髒,袁朗便找來了幾支樹杈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烤架,山雞上架烘烤,片刻之後已經可以聞到肉香。
如果有些佐料輔之那就更好了,不過就算這樣也不錯了,畢竟可以開次大葷了。
“張姑娘,咱們一人一半,那,給你!”
烤好了山雞,袁朗撕開一半遞給了張寧,可是誰知道張寧敬謝不敏,並不想吃,隻拿出自己前日留下的水果來吃,卻不知道是為何。
“整天吃素,難不成傻了!不吃更好,老子還怕不夠了!”
袁朗剛好落個整雞,心裏雖然犯嘀咕,可仍是樂意不得的。
山雞肥膩,可是剛好給袁朗補補,這不,他也顧不得吃相了,整個就一餓鬼投胎,風卷殘雲般就將一隻整雞給吃光了,連那點小脆骨也不放過。
滿嘴滿手都是油汙,雖然現在還沒入夏,可是袁朗也顧不得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洗澡,這會剛好下小溪去好好洗洗。
“你幹什麼?”
袁朗剛想脫衣服,一旁的張寧嚇得站了起來問。
“奧,我就下去洗洗,你換個地方坐坐!”
袁朗說罷外套已經脫了,褲子剛扯開腰帶還沒捋下來,張寧突然喊道:“你別下去,我,我先!”
袁朗一聽心頭頓時火熱,這是要洗鴛鴦浴的節奏啊,哎呀媽啊,這娘們啥時開竅啦。
不過後來想想估計這天大的美事不會落在自己頭上,看來這娘們是想自己先洗,讓自己給她望風吧。
“你是不是滿腦子又在想那些齷齪的事情?”
“沒,沒有,我是那種人嘛!瞧你說的,你洗,你放心,我幫你看著,保準沒人靠近這……嗯?你拿藤條捆我幹什麼啊,張姑娘,你幹什麼啊!”
“這裏四下無人,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把你捆了我就放心了,隻好先委屈你了!”
袁朗徹底無語,原來這娘們是在提防自己啊,她不會真把自己當色狼來防了吧。
“鬆點,鬆點,太緊了……腳就別綁啦,還有這眼睛蒙上幹什麼啊,我去,耳朵你也堵?這……嘴巴就別……唔唔唔……”
袁朗簡直被綁成了一個大肉粽子,這要是遇到什麼土匪,估計一個手指就能弄死他。
漫長的煎熬,久久的等待,過了許久,總算是隱約聽到了腳步聲在自己身邊響起,片刻之後,眼睛能看到了,果然是一頭濕發披肩的張寧站在了袁朗的麵前。
“張姑娘,快給我解開,我都快淤血了!”
張寧蹲下身子,卻毫無解開袁朗的意思,隻聽她說:“咱商量個事,這溪水我剛洗過,你就別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