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猜這白麵人是誰,除了袁朗,這世上估計也真就沒第二人了。先是這人的說話語氣,陰陽怪氣的,下把光潔無須,喉結如同女人,跟電視劇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而且“公公”這類人是不得輕易出宮的,所以別人就算聽了,也隻會認為這人說話不正常而已,長相特殊而已。再有這人一身的麝香味,這麝香可是名貴的香料,試想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攜帶這種香包。綜上兩點,袁朗也就不難推想出對方的身份。
如果隻是猜到了這人的身份,那還不算什麼,更為重要的是,他以此類推,憑著自己對此時段曆史的熟悉度,他聯想到了此人上黑山找張燕的目的,那就是“招安”!
張燕是糊塗的,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出宮辦皇差的這位心腹公公給關押了,這不是眼大無光還能是什麼。
不過好在他袁朗並不糊塗,如果張燕就這樣把上門的“福將”給宰了,估計他們黑山軍離滅亡也不遠了。
袁朗的動機雖然是不純的,不過幫人總歸不會錯。並且目前張寧的處境實則是堪憂的,今天有四郡人馬前來圍剿,他日不會沒有大軍壓境的危險。
而且在袁朗看來,今天四郡聯手圍剿並非是誤打誤撞。看來這黑山軍裏或者是與會的各部裏一定有官軍的奸細,他們這是想借著土匪開會的機會,將這分散在各地,平時很難圍剿的黃巾殘餘勢力給一並剿滅了,以換取各地的安寧。
張寧等人看到的隻不過是眼前的現實而已,他們並沒有去深挖這背後的故事。
不過,袁朗也不想去替別人考慮太多過去的事,因為隻要他辦成眼前的招安大計,張寧的安全,自己的幸福,自然是水到渠成,一並達成了。
不過想要讓受到驚嚇的公公重新考慮對這幫人的招安,而不是想著逃跑,看來自己必須得先跟他打成一片不可。
“公公下問,在下也不好隱瞞,實言相告公公,在下正是朝廷安插在黑山的密探!”
袁朗話一出口,對麵的公公趕緊捂住袁朗的嘴巴,低聲說,“隔牆有耳,你不想活了!”
“小人安危事小,公公安危事大,若不是小的替公公求情,他們也不會起了疑心,將小人也關押在這裏了!哎,說來,小人救不成公公,倒給公公添堵了!”
袁朗本以為自己的謊話天衣無縫,可誰知對方驚奇道:“都說你們這幫探子隱秘的很,從來不跟外界打交道,你是怎麼認識雜家的?”
袁朗是誰,那是說謊話的祖宗,隻聽他娓娓道來,道:“小人當年去過一次皇宮,見過公公的真顏,故而識得!公公,小人在此臥底數年,此次終於是,終於是遇到親人了,嗚嗚……”
公公一聽,也不由得深信不疑,自己的身份這般隱蔽,這小夥子還能認識自己,看來定是自己人無疑了。
“原來此次黑山匪首聚集的信息是你傳遞下來的,好小子,有點本事!”公公接著認起了親戚道,“雜家俗名張讓,比你虛長了幾歲,以後咱就兄弟相稱如何?”
袁朗聽了想吐,這老貨少說得有四十,居然跟自己拜起了把子,不過再一想剛才對方說的“俗名”,陡然在心底驚奇的道:“十常侍裏有個張讓,不會是這老小子吧,不能夠吧!”
“哎,朝廷本想著來個城下之盟,將這幫匪徒能招安便招了,不能招安那就除了,可不曾想你我二人如今身陷囹圄,如何才能脫困,兄弟你可有妙計?”
張讓心中犯苦,他本在皇宮之中衣食無憂,快活逍遙,如今被上皇派遣來辦這苦差事,可真是愁死了他,搞不好今天要走不出這裏了。
袁朗也不管這個張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張讓了,總之這人現在還有他的價值,那就必須要取得他的絕對信任才行。
“張大哥,您可別慌,按照小弟的看法,咱們的生死全在大哥手裏!”
袁朗此言一出,張讓立即興奮的追問道:“賢弟,此話怎講?”
袁朗作勢看了看周遭的環境,看是否有人竊聽,隨後對著張讓細聲說道:“大哥有所不知,現如今這黑山上的土匪,有一大半的人已經想著向朝廷招安了,大哥此來,時機正好!”